照秦禹的性格必然要早早的立小皇孙为太子的,到时候太子便是登基了想要小皇孙的性命只怕都不是那么容易。
若以后治好了隐疾只怕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太子之位。
倒是不如趁着宫变斩草除根,到时候将小皇孙之死嫁祸在秦禹身上就是。
可秦肃反过来想,也许太子根本没有想那么远,他虽是让郑王替自己生了子嗣,只怕心里也不会好受。
当初沈池曾说过,太子妃的死绝非偶然,周皇后是没有理由动手的,郑王更不会动手了,在东宫之中想不懂声色的除掉太子妃,只怕再没有太子最方便了。
秦肃坐了片刻,便朝屏风处看了眼,可那里依旧空无一人,接连好几日了。
段棠嫌屋里闷,许多人来来去去又吵闹,便不愿待在秦肃眼前了。
自那夜宫变后,秦肃虽是面上没有什么,可是心里几乎是无法忍受段棠离开自己眼前一时半会,恨不得上朝都让她坐在身侧,可惜段棠不肯起早,更不肯陪着他吃这一份苦。
秦肃提笔想批复奏章,可才写了几个字,心里就如长草一般,干脆扔了御笔。
林贤之研磨的手顿了顿,低声道:“皇上可是在为了那个孩子忧心?”
秦肃看了林贤之一眼,缓声道:“皇后呢?似乎有半日不见了吗?”
林贤之道:“哪里有半日,方才奴婢送内子出去的时候,看见娘娘在院前的小花园里与顾大人说话呢。
”
秦肃侧目,淡定伪装不下去了:“顾纪安?”
林贤之道:“正是,顾……”没等林贤之说完,秦肃早一阵风的走了出去。
太极殿前花园有一处池塘,在炎炎夏日的傍晚,池塘边有风,树下也难得的凉爽,这会正是傍晚,往日这个时候,段棠大多都是在屋中不肯出来,可今日她不知怎么来了兴致,竟是坐在树下亭子里。
桌上放着些瓜果与酒水,该是来了有一会了。
顾纪安看起来倒是守礼,垂首站在一侧,两个人一来一往,不知是说写什么。
秦肃站在池塘对岸便觉得这画面十分的刺眼,他脚步极快,林贤之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当快走到两个人身侧的时候,秦肃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扶了扶头发上发冠,慢慢的踱步走了过去。
秦肃边走便道:“皇后与爱卿在聊什么?”
段棠侧目看向秦肃,眯眼笑道:“在叙同窗之谊?”
秦肃沉默了片刻,看向段棠道:“是吗,朕正好对皇后念书的事也很好奇,若是不打扰的话,朕坐在这里一起听听?”
段棠忍不住笑了笑:“那若是打扰了呢?皇上折子批完了吗?”
秦肃面上有片刻的空白,不得不转脸看向顾纪安:“爱卿的手腕上的伤,听闻刮风下雨还会疼痛,不若现在找来太医再看看。
”
顾纪安不曾抬眸,听闻此言也没有什么表现,低声道:“时候不早了,臣家中还有事,不敢叨扰皇上与娘娘了,这就先告辞了。
”
秦肃立即道:“那就不勉强爱卿了。
”
等顾纪安出了院门,段棠才回眸笑吟吟的看向秦肃,指了指身侧的位置,摆了摆手:“来,坐这里。
”
秦肃紧绷的唇角,就勾起了弧度,他快步走过去坐到了段棠身侧。
段棠伸手便搂住了秦肃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耳朵。
林贤之带着太监宫女立即背过身去,可即便如此秦肃的身体也僵硬了起来。
他虽是与段棠亲近,可从未在天还不曾黑时外面,与她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
他似乎想挣开段棠的拥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