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儿。
老宅夏天蚊子也多,奶奶就开玩笑说口水可以止痒的,指头在舌尖上蘸一下,涂了点口水在蚊子包上吹一吹就好了。
“这样吧。
”她故技重施,也涂了点口水在那个包上,贴上去吹了一下。
“还痒不痒?”
“你干什么你。
”裴闵吓一跳:“还给我涂口水,你也太……”他想不到什么形容词,也不能说她恶心,纠结了半天续上:“也太那个了。
”
“那你还痒不痒嘛。
”裴芙笑了,她笑起来是又轻又甜的,就是奥利奥夹心那种感觉。
裴闵伸手去捏她的脸,但是真感觉不痒了。
“哪儿学的这招?我小时候也被这样弄过。
”
“奶奶教的呀。
”她还是用青草膏涂了上去,凉得裴闵嘶了一声。
他看着裴芙突然就不说话了。
啊,是……是妈妈教她的。
妈妈小时候也给他的蚊子包上涂过口水,外婆以前也是这样对妈妈的……怎么传承了这东西啊,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
他觉得熟悉、亲切、怀念、温暖。
他把裴芙抱在怀里:“奶奶教的?什么时候?”
裴芙回忆了一下:“四五岁过生日的时候。
她在露台那儿……你知道露台上很多蚊子吧?”
老宅的露台上全是爷爷奶奶种的花,夏天特别藏蚊子,偏生她又爱往那儿跑。
还有楼顶做了菜园,葡萄藤架子下面是爷爷以前给爸爸做的秋千。
还养了很多鸽子……
裴闵听她絮絮叨叨的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她的脑袋。
裴芙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她轻轻往爸爸怀里蹭了一下,嗓子哑了,“……我想他们了。
”
“嗯……”裴闵叹了口气:“我也想。
”
他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
这句话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想过,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过。
好像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患得患失与不安。
我们有且仅有彼此了。
裴闵说:“你还要被庄辛仪抢走了。
”
这一句话把裴芙从伤感的气氛里粗暴地扯出来,她猛的抬头:“你怎么还在计较这个事?”
“因为你爸比较小心眼。
你打小就喜欢乱认妈。
”他呵呵一笑:“你最好别在外面给我认一个爸回来。
”
裴芙忍不住要翻白眼:“不至于。
”
“你今天出门之前,说了句什么来着?”
“就是那个什么……全世界……”
裴芙鸡皮疙瘩起来了:“停。
”
“再说一次听听嘛。
”裴闵闹她,到底谁是爸谁是孩子啊?幼稚死了。
她被缠得没办法,“那你说啊!”
“全世界我最爱你。
”裴闵看着她,坦坦荡荡、不假思索。
他重复了一次:“芙芙,全世界我最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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