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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在这个孩子面前做自己,无需营造什么人设。

    这种血缘亲情和他对父母又是不一样的,父母对他会有期望,他长大后也习惯于报喜不报忧。

    总是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毫无条件的,裴闵不那么认为,至少他对裴芙有期待,他期待她也可以混得出人头地给他养老送终,相比之下裴芙对他的爱才是无条件的,只是因为他是父亲,所以她爱他。

    她是他的血脉延续,有一部分的他的基因,奇妙而温暖的羁绊。

     现在她还小,他还能亲近亲近她,之后长得再大一些,父女之间也有男女之防,也许不会像现在一样亲密地拥抱和亲吻,他心里提前感受到了寂寞,在阳台上抽起了烟。

     嗨,人生就是一个人的旅行,每个人都只能陪自己走一段路的。

    二十九岁的裴闵释然了没多久,就迎来了人生中最痛苦的别离之一——他的父亲,走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心肌梗死,没救回来。

    他领着裴芙回老家操办丧事,独子独孙站在那儿捧着遗像,风雨飘零。

    说来奇怪,八月的天,怎么这么阴沉沉的冷。

    他摸到自己的眼睛发烫,还以为是哭得太多,直到倒下去了,才意识到是发烧。

     裴芙叫了几个不认识的叔伯去把裴闵抬进卧室躺下,她守在床边给爸爸换凉帕子贴额头。

    裴闵他妈进来了,让她先出去一会儿,“我帮他擦一下身上,全是汗。

    ” 她坐在门口守着,里头奶奶拧帕子滴水的声音都听得见。

    老宅她其实没有长住过,裴闵一般都是过节带着她睡一两晚就走了,这儿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她自己走到了爷爷的房间里去。

    这屋子里弥漫着一种爷爷身上特有的味道,他以前会和她说这是老人味,但是她觉得不是,那是一种墨水和旧书、檀香混合的味道。

     她把衣柜打开,里头的衣服都还没有清理,那些衫子还好好的整整齐齐地堆在里头,她把脸深深地埋进去,她在闻,闻爷爷的味道。

    爷爷,爷爷……她想,我没有爷爷了。

    那个不怎么笑,但是会给她吃奶片和薄荷糖的爷爷……那个会做各种面点的爷爷…… 裴芙快十岁了,第一次闻到死亡的气息,死亡就是再也见不到了,死亡就是你叫这个人,再也没有人回应你了。

    她缩在那柜子边沿,靠着衣服堆睡着了。

     后来是奶奶找到她的,把她抱起来放到裴闵那个房间里,临时架了一张夏天的小竹床给她睡觉。

    家里这几天有很多亲戚过来参加追悼会,奶奶屋里也塞了两个女性亲戚,只能让父女俩睡一间,也顾不上什么病气了。

     裴芙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摸索着到裴闵床边上,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已经冷下来了,不烫。

    裴闵被她一碰就醒了,还以为是妈,一睁眼看到是女儿:“……芙芙。

    ” 他声音很温柔,问:“……怎么不睡觉?” 裴芙坐在他床沿,索性躺下了。

    她和裴闵之间隔着两拳,裴闵把枕头给她挪了一点,又给她肚子上搭毯子。

     “那床硬,睡着不舒服?” “没有。

    ”她脸埋在枕头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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