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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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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提着一个漆木攒盒。

     “……姑娘?” 白芷步履匆匆,行至宋令枝榻前,按理,宋令枝贵为皇后,她该唤一声娘娘才是。

     只可惜这十年过去,宋令枝这皇后名存实亡,甚至连坤宁宫都未曾入住。

    宫人惯会踩低捧高,见宋令枝不得圣心,越发敷衍了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上她一脚。

     白芷自幼陪在宋令枝身边,自是为主子抱不平。

    眼瞅着宋令枝对当今圣上心灰意冷,白芷也不再唤她娘娘,只当她还是宋家的嫡小姐伺候。

     拿着青缎引枕靠在宋令枝身后,白芷强颜欢笑:“可是刚刚那纱屉子惊扰了姑娘?奴婢刚刚去瞧了一瞧,不碍事。

    等过两天解了禁,奴婢再去寻内务府的管事……” 一语未了,白芷双眼先染上泪珠。

     天下谁人不知,当今皇后宋令枝出自江南宋家。

    江南宋家,乃第一富商,富可敌国。

    金银为地,白玉作帘。

    府上洒扫庭院的丫鬟,都是穿金戴银,遍身绫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体面。

     哪曾想如今…… 漪兰殿萧条冷清,博古架上一应金玉古玩全无,或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丫鬟太监顺手拿了去,或是被宋令枝拿去当了银子。

     满屋上下,竟空荡无一器皿玩物,凄冷万分。

    柱上的彩漆年久未修,斑驳凋零。

     墙垣塌落,刚掉落的纱屉子还在廊檐下,偶有雨滴顺着窗子滚落。

    院中多日无人打理,荒凉寂寥。

    前些日子还有蛇虫溜进宋令枝寝殿,唬了宋令枝一跳,好几个月都不曾睡得安稳。

     自打和沈砚成亲后,宋令枝忧思成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还是晚秋,若是入了冬,朔风凛冽,越发难熬。

     白芷强忍住心中哽咽,笑着将手中的漆木攒盒打开:“奴婢先伺候姑娘用膳罢,今儿御膳房的人送来晚……” 话犹未了,一阵恶心酸涩的味道忽的在殿中弥漫。

     白芷瞳孔紧缩,哐当一声用力将攒盒盖上,一颗心急促跳动,白芷气红了眼:“欺人太甚!” 御膳房送来的,竟然是下等宫人吃剩的吃食,也不知道在灶上放了多久,那气味难闻刺鼻。

     宋令枝本就身子不安,经此一遭,越发捂着心口连连咳嗽。

     白芷一怔,忙忙将攒盒丢向殿外,拿了漱盂供宋令枝漱口:“姑娘清清嗓子罢,你身子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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