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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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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女人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关于箫澜的。

     “从前我见你时……六岁……大雪……衣服破了洞,窝在稻草堆里抱着狗取暖……” “一文钱的糖渣……你一直盯着……口水流……” “……皮包骨……” “七岁……死了娘……苦……” 岑珠隐隐约约听着,跟着她们的话想象了一下箫澜当初的模样,心情有些复杂。

     箫澜小时候……原来是这样过来的么? 他忍不住回想起二人初见的场面,女孩矮小黝黑,一双眼又黑又亮,冷冷的,好像埋在雪下的曜石。

    明明身板瘦弱,可盯着人时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个抬眼,轻而易举就把那些欺负他的人给赶跑了。

     想到这儿,岑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眼尾的胎记。

     小时候,这儿的胎记很明显,深红色的一片,看上去很吓人,他因此被很多小公子嘲笑,后来长大了,这儿的胎记反而淡下去了一些,那些说他丑的人也开始夸他了。

    可他还是记得,从前箫澜随口说的那一句简简单单的“好看”。

     外头的嘈杂声更甚,岑珠忍不住撇了撇嘴。

    真坏,当着人家的面这么揭开伤疤,还是用这样一副玩笑的语气。

     箫澜对那些女人的回忆和说笑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说了几句话,可声音不大,岑珠听不清。

     他又想到午后从元家回来时,箫澜对他说的“养你还不够,怎么养得起别的。

    ” “……”岑珠心里蓦然有些别扭。

     他闷闷地想,养我……其实也不需要很多东西的……他吃得又不多……猫也吃得不多。

     念头还没过去,没有进食多少的肚子便发出了饥饿的“咕咕”声,岑珠捂住了肚子,默默反驳了刚才的想法。

     好吧,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吃下很多很多东西。

     好饿呀,早知道刚才就多吃点了。

     就算只吃米饭也好。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 岑珠等着,困意渐起,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夜色渐浓,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萧澜进屋点灯时,只见小公子蜷着身子躺在床边,双手捂着肚子,垂下来的发丝掩住了白嫩的脸颊,眼尾胎记如同天边云霞。

    因为侧着脑袋睡,下半边脸颊肉被挤压得微微变形,软乎乎的。

    樱红色的唇微微嘟着,看上去很可爱。

     萧澜垂眸看了半晌,毫不客气地用手捏了捏。

     笨死了,宁愿回来捂着肚子挨饿,也不知道说一声。

    平常在自己面前那么横,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怂得像个兔子一样。

     屋内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得岑珠忍不住蹙了蹙眉,又因为脸颊传来的痛意而不适地哼了哼,试图摆脱这些打扰自己睡眠的东西。

     萧澜又出了门。

     这些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岑珠,他迷迷糊糊之间,最先感受到的是外头的光亮和腹中的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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