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库存,一遍一遍的尝试,也没能救回老首领的性命。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老首领用他退化为兽态的虎爪轻轻拍着久的后背:“小久,不用再试了,我知道的,你已经尽力了。
”
久起身来,披上外衣,在床脚固定的位置穿上自己的草鞋。
敲门声仍在持续,只不过频率从“二三三”变为了“一一二”,声响也越来越轻。
虽然并未特意记忆,但他对部落里常来的病人的气味了如指掌,走到门边时,他已经意识到门外来人并非人族莎莎,反倒是混了些鱼类的腥气,这对同族们来说或许是难得的美味佳肴,而对长期食素的久来说便有些难挨。
好在这股若有似无的鱼类气息很快消散了,久打开门,扑进怀里的是一位陌生的人族雌性,她的身体热的发烫,独属于雌性的柔软的胸部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大概是烧得糊涂了,作势要咬他的脖子。
自从二十年前被族人赶出种群,他便没和他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平日里无非就是摸索着帮部落里的兽人上药正骨,像这样紧密的拥抱是绝对没有的,更别说对方还是位散发着发情期气味的雌性。
“你是巫师吗?你身上有药草的香味。
”
胸部柔软的雌性使用的语言和莎莎刚来部落时用的一样,作为部落的巫医,他被冠上了神圣的色彩,仿佛他就该是万能的,什么都该知道,也什么技能都该掌握。
那时候阿塔拜托他教会莎莎部落语言,他应了下来。
其实他和其他兽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他喜欢种植药草,又清闲无事,索性干起了帮部落兽人治疗伤病的事情,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口口相传的“灵医”。
在教会莎莎部落语言的过程中,他也因此学会了莎莎使用的华国语言,所以能够听懂芳璃的话,也能和她交流。
“我是这个部落的巫医。
”
巫医阿九并不擅长拒绝他人的请求,也不擅长把重病高烧的弱小雌性残忍的推开。
这么晚过来找他,想必是实在难以忍受痛苦,才来此处寻觅缓解良策。
“太好了,你是巫医,和我们那里的巫师大概也差不多,你这里有能让我舒服一点儿的药吗?”
她大概是清醒了一些,从他怀里退出来,扶着他的胳膊问道,听起来声音虚弱极了。
“可以试试看。
”
芳璃跟着阿九进了房间。
法力尽失,身体机能也跟着退化,夜视对她来说都颇为艰难,再加上今晚的夜格外的黑,星星月亮都没有,她是全靠着意念和运气才走到这里。
弱小的人族雌性没有夜视能力,今夜他的膝盖隐隐作痛,估计接下来会是阴雨天,所以,今夜大概是很暗的。
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打火石,点亮了屋内的油灯。
周遭环境终于被照亮,芳璃这才有机会打量眼前的巫医。
他有一头纯绿色的及腰长发,柔顺地垂在身侧,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部,只剩一只秀气挺翘的鼻子和两瓣苍白的薄唇露在外面。
绿发巫医的嘴角微微上扬,面对着她脸部右侧边的位置,油灯的光正好打在他的左侧脸,墙上的暗色印出一双巨大的影子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