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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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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对食这件事,宫中传闻是这个女人红杏出墙才被萧慎一怒之下杀死。

    宋秋荻第一次听说时就忍不住大骂萧慎卑鄙无耻,明明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有什么资格要求女子从一而终,她对萧慎的厌恶便是由此而来。

     这个心结即使到后来她对萧慎有所改观却也没能完全解开。

     萧慎见她一脸惊愕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心下后悔和她讲这些,又随便敷衍了几句便离去了。

     宋秋荻直到他起身开房门才反应过来,想去拦却已然来不及了。

    萧慎身上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他怎么就这么走了?顿时感到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说的苦闷感。

     萧慎快步回到书房,关上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这才稍稍缓过些心神。

    他酒量一向不错,刚才与宋秋荻那番对话更是让他的酒早就醒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思绪回到顺天元年立秋。

    那天京城刚下过一场秋雨,街面上泥泞不堪。

    京城有谚语“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这路面本不适合外出行路,然而那天人们却是三五成群赶集一样穿过玄武门,聚集在菜市口法场,为的就是看看曾经的东厂提督萧大珰如何被剐。

     正式行磔型之前萧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还少了一只手掌,下半身也早已没了知觉,全靠着被灌下去的汤剂来保持清醒。

    行刑从胸口开始,不知是否已经对疼痛麻木了,他只有割肉的一瞬间能感到些疼痛,过后便没有了感觉,两个时辰后更是意识模糊,不知是割到第几刀了,这之后不久就坠入无边黑暗,再次睁眼就回到了庆文二十七年,他大婚当晚。

     尽管大晋朝宦官娶妻早已不是奇闻,但萧慎却从未主动动过这个念头。

    他倒也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少年之时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虽六根不全,但欲根却未断,偶尔耐不住玩弄某处也每每津汗直流方止,只是夜半无人时那个在他身下模糊的影子却从未清晰过。

    这是只存在于黑夜的秘密,所有痛苦与快乐连同那影子一起终将随着白昼的到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直至日晷转过下一个轮回。

     上辈子他刚被赐婚时内心深处也曾有过不足为人所知的隐秘窃喜,想象着与宋秋荻这个直到洞房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过寻常的日子。

    大晋朝女子的姻缘一向不由己,自己若是不亏待她她便也不会过得比普通人家的女人差到哪去。

     不过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他就知道了她对他厌恶至极,也明白自己终究该绝了某些念头的。

    上辈子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该新婚之夜受不了刺激冒犯了宋秋荻,而后每一次欢好都是在某种敌对情绪压抑下的发泄。

    宋秋荻眼中厌恶她,却像个真正妻子一样在那件事上很少拒绝他,这对他直到死都是一个未解之谜,而他每次欢好过后都是巨大的耻辱感,往往需要数天才能平复。

     重来一世他第一件事便是从源头上断了两人后续的瓜葛,既然是一对怨偶何必互相折磨对方? 不过让他倍感意外的是,这一世宋秋荻似乎对他的敌意没那么大,反而有意处处讨好,这让他心中又冒出某些不合时宜的微小火苗来,想起上一世她偶尔的旖旎温存,她在他掌握下的宛转悠扬,他用极大的自制力才将那火苗熄灭下去,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屋内灯烛的亮光越来越微弱,就像萧慎的心中之火一样逐渐熄灭,待烛火燃尽时他终于打定主意这一世绝不再去招惹尘埃,也绝不让自己再落得和上辈子相同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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