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想不想学?
想!岳云清放开他,有模有样地朝祁殊作揖,多谢师父!
祁殊被他这动作逗笑,摆手:你别喊我师父,我师尊还没允许我收徒呢,叫哥哥吧。
是,祁殊哥哥!
祁殊弯腰把奶团子抱起来,转身往府邸里走:走,回去练功,让哥哥看看你修行根骨如何。
岳云清抱住他的脖子,又问:可是祁殊哥哥不回去,哥哥的师父不会生气吗?
不会。
祁殊道,他从不生我的气。
而且
而且什么?
祁殊想了想,问:你读过书吗?
爹爹教过一点。
那祁殊哥哥今天也教你个词。
祁殊笑起来,往天边顾寒江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叫做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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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江一走就去了七八日。
这些天,祁殊依照承诺教知府家的小少爷一些浅薄仙术,顺便在陵阳城中蹭吃蹭喝。
小少爷年纪虽小,但根骨不错,三日便能隔空使物品小幅度移动,七日便会短暂腾空。
祁殊原本只是找个由头留在山下,这下倒真有些想引他入师门的念头。
不过他暂时还没心情考虑这些。
他自己的事还没料理清楚呢。
这几日,祁殊一有空就坐在院子里,眼神望向或晴空万里,或阴云密布的天际,再悠悠叹一口气。
那个人怎么就当真一去不回了呢,该不会玩脱了吧?
原先不知道师尊的心思,祁殊才处处隐瞒,丝毫不敢胡来。
可现在,既然已经确定师尊对他并非无意,祁殊也不甘心坐以待毙。
何况,连着被师尊两次拒绝,祁殊心里憋着气,打定主意要和他闹一闹。
这才有了那日装醉和第二天的分道扬镳。
他在等。
等他师尊想清楚,等师尊下定决心,等师尊回来找他。
可是
不会真生气了吧?祁殊撵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草叶,小声嘟囔。
祁殊哥哥!
岳云清的喊声隔了几道院子,准确无误地传到祁殊耳中。
这几日相处下来,祁殊已经成了除父母之外,这府中他最喜欢的人:祁殊哥哥你在哪儿?!
祁殊懒洋洋:在后院。
他的回答被术法传递到岳云清耳中,片刻后,便看见这位小少爷哒哒跑过来。
祁殊没骨头似的躺在躺椅上,被岳云清抓住衣袖:祁殊哥哥,晚上城里有庙会,还有花灯可以看,我们一起去玩儿吧?
庙会?
祁殊下山这几年,人见了不少,妖也除了不少,但庙会还真没去逛过。
他想了想,点头:好。
陵阳城的庙会每月举办一次,庙会当日,宵禁推后两个时辰,可以一直玩到午夜。
祁殊被岳云清牵着手走在街上,入目皆是琳琅满目的花灯,奋力吆喝的小贩,以及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
人潮拥挤,烟火人间。
全是昆仑山上看不见的景色。
比起昆仑,祁殊其实更喜欢凡间的生活。
他入仙门时间不长,可就是那几年的清修,已经让他觉得乏味极了。
他无法想象数百年如一日,要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