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定要死的。
”兰克走入深牢,对曾经的同僚下定了最后的判决。
莱米勒被卸下了甲胄,曾经如阳光耀眼的金发如今脏污缕缕,一缕阳光照进他的手心。
如同他在黑暗中握着一柄亮色的短剑。
但他手中没有剑,他手中什么也没有。
在这里他插翅难逃。
“蠢货。
”他在黑暗中唾骂自己。
莱米勒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他看见阴影中仿佛浮现出许多人的眼和脸。
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多年前就给了他答案:“失去权利的贵族就像剪了利爪的狼,只不过是噱头。
而没有见过血和绝境的骑士永远无法从童年长大。
”
“我的孩子。
”妈妈一遍遍强调,而孩子输给了成年人。
在纷扰的血与火组成的世界里,他吐着浑浊黑暗的气息。
他想着薇拉意味深长的双眼,克制不住地想她在阳光明媚地办公室里注视着他,她那双漆黑湿润的双眼如同港湾。
她和他都一样,一样的身份高贵,一样的危如累卵,怎么会落到这一步?他身陷囹圄,而她去处不明。
她害他暴露了翻盘的绝技,而他让她独自承担王的怒火。
我对不起你,他想,如果可以,我真想再见你一面。
兰克还在对他进行最后的临终关怀:“在行刑前,你有想见的人吗?”
想见的人?我想见薇拉,他想。
可他最后沉吟了许久才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我想见我妈妈。
”
这下连兰克都有些意外了。
他略显不解,但没有多说,眼神中既有怜惜又有轻蔑。
莱米勒捕捉到了,他这几日在伤痛和阴暗里的反思使得他变得敏锐,人的情绪居然能够如此好懂。
“我会请她过来。
”兰克说。
兰克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阿加夫人掩面走进监狱,狱卒被远远屏退了。
兰克给昔日同僚一点面子,给了他们空间。
“找我来做什么?”阿加夫人站得很远,用全然陌生的语气开口,有种被打扰到的不悦。
仿佛不是来见儿子最后一面一样。
“想和您最后说说话。
”莱米勒开口。
“……那你就快些说吧。
”阿加夫人很是绝情。
“我难道不是您亲生的儿子吗?”莱米勒注视着阿加夫人,索性直言:“您宁愿一遍遍与虎谋皮,宁愿和外人中伤唯一爱您的我,也不愿意信任帮助我。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指责您什么。
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
我想知道为什么?”
阿加夫人用扇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