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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莺花娘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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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炽亮的火光一点点移来,也听见许听竹的话。

     他阒黑的瞳仁像两盏幽灯,漂浮着锁住了一片秾丽的衣角。

     只怪那通判的妾室穿衣太过招摇。

     火光映着他容颜深隽的线条,凿刻出远漠的况味。

     俯视她,幽幽启唇:“顾小姐,你在这啊。

    ” 少顷之后。

     许听竹倚靠在马车内丝质软垫上,拈着香箸往博山炉内拨弄余灰。

    容色冷倦,慵疏闲散。

     第一次见他穿常服,素色衣衫,倒衬得他渊清玉絜,如翩翩公子。

     顾烟萝钗横鬓乱,蜷缩在车内一隅,纤柔的长睫歇落眼睑,如两翼蝶翅。

    恨不得此刻宛若透明,也不想与他牵扯。

     她艰涩出声:“我夫君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人呢。

    ” 他冷嗤一声:“自顾尚且不暇,你不如想想如今的处境。

    ” 她喉咙干涩,忧虑如决堤之水倾泻:“许大人,你待如何?我是流放罪囚,自然会乖乖回去。

    ” 他纤薄如水的眼皮泛着倦意,语调轻缓,却一字一句如锤如炼:“你记住,顾烟萝已经死了,死于驿站走水。

    你是我在扬州赎身的莺花娘子。

    名唤青棠。

    ” 顾烟萝倏地抬眸觑他,手腕撑在身下后移。

    这是要把她当做禁脔,养在身边。

    她自然是不甘,自己已经有夫君,如何被他凌辱。

     “本官笔上锋颖,断人生死,犹胜他一枪一戟。

    ”他倾身而来,衣袂窸窣滑过她指尖,手撑在她耳侧抵住车壁。

     “我与他,孰强?” “自然是我夫君,银鞍白马,豪气干云。

    你不过是一介酷吏,权贵爪牙,总有一日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

    ”顾烟萝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冷笑一声,偏首避开他晦暗目光。

     他面色一沉,阴鹫之色渐起,靠得更近,热息覆着顾烟萝,让她分外不适,犹自强装镇定。

     黄晕灯光,浮掠她一蓬云鬓,翠钗松松挽就,垂下的流苏凝结暖色的清辉。

    他鼻息吹拂在她颈侧,酥麻得如同被虫蚁咬蚀。

     她秀美白皙的脖颈上,纤脆血管清显,如琉璃般易碎。

    让他眸色绸缪了几分,指腹摩挲着她脖颈上雪腻肌肤。

     她又想蜕离这桎梏,双手推拒他胸膛,却撼动不了半分。

    对上他戏谑的眼神,那清隽的眉眼须臾间洇染上沉郁的色泽。

     温热的手掌掐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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