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当成段家少爷了。
这话是说在沈素心死后。
三个多月前段君山病逝，出殡当天，一辆黑色别克刹车失灵冲下断崖。
车上坐着三个人，段路?N命硬，只伤了条腿，而沈素心跟司机却当场身亡。
段轻言的回忆到这便停住了。
他站在淋浴房里，一时分辨不出自己脸上，是喷头洒下来的水还是眼泪。
赤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肩上腰上甚至臀部皆是一道道泛红的印记，是被人用力揉捏后留下的。
段轻言冰凉的指尖触碰着皮肤，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有些粗糙又炽热的温度，在几个小时前正狠狠附着在他身上。
段路?N的声音还回荡在他耳边。
“你这是什么眼神？连你也可怜我？全天下都等着看我段家的笑话，如今连你一个下人也敢瞧不起我？”
一开始，段路?N总是粗暴地撕扯掉段轻言的衣服，后来段轻言为了省去缝补的麻烦，只好主动脱去衣物。
他早就是段路?N的人了，从十六岁那年开始。
第04章
段轻言与段路?N的恩怨并不是无解。
段轻言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读书，沈素心请了家塾先生在家教他认字，而段路?N则被段家老爷安排着进了教会学校，接受最新潮的西方思想。
而后段轻言搬出主楼，加上段路?N出门上学，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因此除了童年的小纠葛，长大后的段轻言对段路?N无再多怨尤。
这样的和平一直持续到段轻言十六岁那年。
十九岁的段路?N从教会学校毕业，回了段公馆跟着段君山开始涉足商界。
那天段轻言坐在主楼廊檐下的石凳上看陈管家帮他寻的武侠刊物，看得正专心，余光里冷不丁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
他一抬头，看清了来人模样。
段路?N一身西装挺括，却偏不打领带，叫里头的衬衫领口随意敞着，是不赀之躯里最张扬恣意的一个。
段路?N身材颀长，宽阔的肩膀完美撑起了笔挺的西服外套，垂顺的西裤显得两条长腿更长了些。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段路?N穿西服。
段轻言移开视线，把目光又放到书页上。
还未看几行，段路?N一只手伸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强行扳过他的脸。
“见到人不懂叫吗？”段路?N问他。
段轻言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看见了段路?N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段路?N的好看是遗传了沈素心的。
五官俊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着，显得眼窝更深邃了些，只是这剑眉星目常要带几分戾气，使得段轻言渐渐不欲再看他这脸。
“二少爷。
”段轻言息事宁人，开口唤他。
段路?N回来得突然，如果段轻言早知道，便不会在此地看书。
“你在躲我？”段路?N弯下腰贴近他的脸。
“二少爷何出此言？”段轻言有些心虚。
段路?N盯着他问道：“你还怨我儿时待你坏？”段轻言不愿与他说这些车轱辘话，便用沉默把话头止住了。
“你知道吗？”段路?N在他耳边说，“你越是躲我，我就越想折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