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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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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他房内,又喊了酒菜来喝。

     我记得我想他背光了我老秦家的家谱。

    我说我小时候我爹曾给我算过命,算命的说我今生命犯桃花,是个风流命。

     他端着酒杯瞧了瞧我道:“哦,准么。

    ” 我立刻道:“我本也不信,却是准得很。

    不是我在你面前自吹,京城的秦楼楚馆中,不知道有多少姐儿哭着等我去替她们赎身。

    ” 他似笑非笑地道:“却不是已经和什么穷书生卖胭脂的好上了,拿你做过河的筏子罢。

    ” 我皱眉道:“我怎可能是那种做垫背乌龟的冤大头。

    ” 他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我不晓得究竟喝到了几时,总之酒喝完了一整坛,桌上的蜡烛将燃尽。

    我喝得迷迷糊糊,他也喝得东倒西歪,就随便歪到床上睡了。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向他道:“我这些年,到今天才喝到痛快的酒。

    ” 他嗯了一声,继续睡了。

     第二日我醒来,客房中空空如也,赵衡却踪影不见。

     楼下掌柜的说,并没有看到那位公子出去,连房钱也还没结。

     但他却就这么寻不见了,一天两天的,我再没有寻见过他。

    我把各处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客栈的那间房,我按天给钱,一直替他留着。

    掌柜的说,这位公子也没说过他从何处来,别处也没人认得他。

     我鬼使神差地,就是停不了寻他。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一场,却总忘不了。

     我从这年端午寻到了来年中秋。

    这一年多里,和哪个喝酒都觉得没有味道。

    睡觉时做梦,混混沌沌地,今天梦见我是头野猪,明天梦见我是只乌龟。

    有一天,我梦见我在个雾气腾腾的地方,他在前面站着,我喊了声衡文,他转过身来,似乎正要开口,我醒了。

     这一天,我颓废地踱进一座小庙,求了一根寻人签。

     解签的说,我这根是下下签,要再见想找的人,难如猴子摘月。

     解签的看着本公子颓然的脸,宽慰道,其实此签尚有一线生机,猴子摘月比猴子捞月好。

     我问,怎讲。

     解签的道,猴子捞月,捞得是水里的月亮,怎么捞都是个影子,变不了真的。

    猴子摘月,月亮总算是个真月亮。

     我道,只是猴子上不了天。

     我颓废地掏出银子,放在解签的桌上,走出了小庙。

     街上来者熙熙去者攘攘,我踱到街边,听见人招呼:“这位爷,坐么?” 我就坐了,又听见招呼道:“来点什么。

    ” 我随口道:“随便罢。

    ” 没多大工夫,一个雾气腾腾的大碗啪地落在我身旁的桌面上。

    端碗的人殷勤地笑道:“我看公子您像饿慌了神的模样,自作主张给您下了大碗的馄饨面。

    ” 馄饨面?我匀出一丝神来瞧了瞧,这样的庶民吃食我还从来未吃过。

    随手摸起筷子捞起一筷面条送进口,味道却也别致。

     我身边的一个吃面的老者瞧着我,含着半口面的嘴张了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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