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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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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备好了沐浴之物,还仔细试了水温。

     可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发现萧渊不在殿内。

    方才听着外面似有交谈声,想来他应该是处理要事去了。

    外面寒风呼啸,织岚在旭阳宫陪着稷儿,整个寒宁宫便只剩下她一人。

     裴轻关好了门,走到屏风后解开了衣衫。

     热水暖了身子,她闭着眼睛,回想刚刚席间的那番话。

    他说,生老病死本没得选,能选的唯有如何去死,为了谁去死。

     姐姐难产血崩,宫中知情的嬷嬷说,她是笑着闭上眼的。

    于是众人皆言,她是为了陛下和皇族血脉而死。

    姐夫积劳成疾重病至此,若有朝一日......那便是为了江山社稷家国天下而死。

     可是......裴轻睁开了眼睛,裕王和允王逼宫的叛军虽被剿灭,但城内城外仍虎视眈眈。

    南川军昼夜换防一刻不歇,楚离汇报军情从来都是脚步匆匆,她便明白过来,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般简单。

     出其不意地来援容易,想要全身而退恐就难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酸涩。

    如今想来,那封求救信大抵是一道拖人进死水深渊的催命符吧。

     沐浴后,她换上了里衣,擦着长发。

     都说南川王脾气暴戾,动辄杀人如麻,将王法律例踩在脚下。

    当初不过有人在朝中弹劾他几句,回府路上便被削了脑袋,自此无人再敢在朝中言说南川之事。

     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南边常年温暖如春,可如今天寒地冻,又是血战又是昼夜巡防,宫里的南川军将竟是没有一声埋怨和哀叹。

    若非治军言明,又岂能如此? 起初得知那些事的时候,她心里是怕的。

    后来知道了南川王名叫萧渊,还年轻俊美之时,她心中更是怕的。

    裴轻清楚地知道自己负了他,清楚地知道入宫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有多伤人。

     而如今,她也还是怕的。

    裴轻走到床榻边,掀开了被褥。

     她怕......他回不去。

     正要吹熄蜡烛之时,外面传来吱呀一声。

    紧接着一股寒风吹进来,又听见殿门嘭地一声关上。

    萧渊身上还沾着雪,殿内扑面而来的暖意和香气瞬时消了几分令人不适的寒气。

     走进来看见榻边似是想要就寝的女子,他俊眉皱起:“我还没回来你便要睡?” 裴轻赶紧起身,“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 “不回来我去哪。

    ”他没好气地从身上掏出个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这东西动不动就掉下来。

    ” 裴轻低头,手里是她昨晚送出去的平安符。

    赤色锦囊外面都湿了,像是沾了雪水。

     “那我给它缝上带子吧,你系在腰带上就不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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