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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朝 番外(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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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大抵不是大小姐想要的,他脸上带了自嘲的笑意,“你要如何才会消气?可我还能给你什么?” 她抿着嘴,眼里的失望和怨恨,被他避开了,大约是觉得从前那些,便已经足够了,并不需要多看一眼,徒增煎熬。

     雪朝咬了咬嘴唇,也觉得没有什么在再同他争执的必要,总归他心里也觉得,中国的男子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 她后退了几步,又跑到一旁的长榻,将自己缩在方才搬来的被子里,没有将颜徵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却再也不理他了。

     第二日的车程,她又缩到车后座的一角,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便连顾嫣然瞧了她,也觉得她十分可怜,可雪朝看到顾嫣然,又恹恹的,中午吃饭的时候,甚至躲了去,缩到另一张桌子去吃饭。

     为了少些奔波,午饭之后便压缩了中间的休息时间,快马加鞭地赶路。

    连三少晚上也只是吃了一些粗糙的吃食,中间压抑着咳了咳,似乎并不是很舒服。

     雪朝看了他一眼,却终究忍住了,没有去关切他。

     夜里终于到了信州,雪朝从车里出来,发现并不是她从前住过的颜府,而是座新的府邸。

    虽瞧起来仍旧气派,可她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是她以为自己来了信州,会去的地方。

     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对这里不熟悉,叫她心里一派的茫然,又有些手足无措。

     顾嫣然倒很善意地同他解释,是三少去年便自立门户了,搬出了颜家,有了自己的府邸。

     是哪件事成了转折点,叫他不再住在家里了,大约他们都心知肚明。

     雪朝垂了眸,虽面色依旧不大好看,却再不是瑟缩的了,到底拿出了大小姐的气度来。

    她想了想,有一些失落,似乎从前那段日子,放不下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她也觉得合乎情理,结婚不都是要住新的地方吗,总不好让新娘子去住他们从前的卧室。

     纵然颜徵楠去法国留了学,可大概他也便是这样的旧式男子,对每任妻子都同样的宽厚。

    和他相似世界观的人,大概也觉得他体贴而负责任。

     雪朝呼了口气,强打着精神跟在颜徵楠身后,从前家里的仆人看见她,有些怔了,又忐忑地看了看三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倒是三少开了口,“去给合小姐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 雪朝在三少家里的几日,下定决心了断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

    既然颜徵楠有了新的情人,对方似乎也并不介意他会娶几房姨太太,她也该祝福他,然后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于是雪朝尽量回避同他碰面,早饭也下去的晚一些。

     每每雪朝有点动摇,又会劝说自己,他是个有了新的婚约,还敢来亲她的轻浮男子,并不值得她的留恋。

     可还是会忍不住去猜他在哪里,或者躲在什么地方看看他休养的如何了。

    然而雪朝从房间出来,看到一楼客厅三少在沙发看书的身影,又会心头一窒,然后很没有出息地躲回房间,再也不敢出来。

     直到她听说,三少被人搀扶着出了门,似乎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雪朝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溜出去。

     路过客厅,有佣人同她行礼,她瞧见对方面上的小心翼翼的尴尬,自个也觉得很不自在,假模假样地欣赏了一会壁画,便溜到了庭院里去。

     那里有一处长廊,同从前颜家三少园子的那处,很有些相像,一样爬满了藤蔓,一样木质的栏杆,古朴又雅致。

     雪朝找了一处,坐下来,有些同命相怜地,戳了戳藤蔓的一处叶子,是从前一样的品种,大约是从颜家迁来的。

     那它大抵和她一样,雪朝抱住了自己的腿,和她一样,在这个陌生的房子,有些无所适从。

     一连几日的奔波和心力交瘁,她终于稍微松了口气,在熟悉的草木气息里,似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阳光和风透过藤蔓撒在她脸上,让她觉得心里像被照拂了,难得的轻盈。

     雪朝打了个哈欠,便这样坐在长廊的栏杆那里,靠着木头柱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雪朝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和男子偶尔简单的回答,似乎是两个人一面交谈,一面在往庭院走。

     雪朝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三少的面容,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看见他逆着光朝着她走过来,像许多次她梦里的样子,于是傻乎乎地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可他目光在她面前轻微扫过,便又去看前方了。

     雪朝猛地清醒过来。

     她尴尬又拘谨,心里骂自己不该在庭院里睡着,还同他傻笑,丢脸地紧。

    雪朝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打招呼,毕竟她住在三少的家里,并不该没有礼貌,顾嫣然显然也看到了她,只是下一秒又瞥了一眼颜徵楠的神色。

     顾小姐大约是很满意三少面上的漠然,不然也不会转脸给了雪朝一个讥嘲的笑容,雪朝一时间觉得寒意从背后慢慢爬过脊背,她终于意识到,她并不需要去纠结该不该同他们打招呼。

     因那两个人,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了,没有寒暄,也没有眼神的接触,便这样当她是个透明的,从她面前走过了。

     她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好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眼里再没有旁人。

     她的身体陡然发冷,手指一点点地握成拳头。

     那是最傲慢的羞辱。

     可以被指责,或者肉体上的痛苦也无所谓,但不可以被折辱,这是雪朝从小受到的教育。

    她的父亲从不觉得她应该和男子有什么差别,君子不能被辱,那合家的大小姐也不行。

     便当她是个普通的客人,也不该这样无视她。

     雪朝不知道自己长廊里坐了多久,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怨怼和心寒渐渐激荡在她的胸口,你凭什么无视我,或者你怎么可以,其中似乎夹杂了更多的晦涩的嫉妒,她察觉得出来,却并不愿意承认。

     她不愿意承认,哪怕做了许多的心里建设,在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眼里没有她的那一刻,还是这样的出离愤怒。

     直到天色渐黑了,有丫鬟来通报,瞧见她面色的寒意,也愣了愣,有些怯怯地开口,“三少爷找您去书房。

    ” 雪朝看了她一眼,那丫鬟好像看见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以为是天色暗,自己花了眼,大小姐很快恢复了常态。

    她笑了笑,温和的样子,“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 那是新招来的丫鬟,一下午听了许多的八卦,这会通报她,原本带了十二万分的局促,声怕触了她的霉头。

     可原来合大小姐笑起来,是这样好看的。

     叫人有些遗憾,她住进来两日了,居然很少这样微笑。

     雪朝走到三少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的争执声,这让她面上重新带了薄怒,觉得颜徵楠是故意这样喊她过来,其实是另一重羞辱。

     他是觉得怎么欺侮她,她都还是是会好声好气的,摆出为从前那些事愧疚的姿态吗? 里面有一个女子的怒吼声,“那是你弟弟!全信州都知道他是个二世祖,你有什么好怀疑的?还要我来试探?” 那声音熟悉的很,似乎并不是那位平日里冷傲的做派,雪朝挑了挑嘴角,转过身子,决定等他们吵够了,再使唤丫鬟来问。

     她刚迈出去一步,被瓷杯子摔碎的声音惊吓了一下,身后又传来一声,“你不过是要把我支开罢了!何必做这种局?” 门被大力的打开,又“砰”地摔上,雪朝转身,对上顾嫣然满面的愤怒,似乎眼角还有一些泪水。

     她才发现原来顾小姐的身高,和她是差不多的,倒难得有一个女子,她是平视去看的,顾嫣然瞧见她,面上的嘲讽似乎加大了,那嘲讽里似乎混着悲哀,雪朝看不明白,只冲了她点了点头。

     那冷艳的女子裙角擦过了雪朝的脚踝,雪朝的目光往下偏了偏,再回过神,她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不过一个小时,被讥嘲的,似乎就换了一个人。

     好像她们俩的交锋,都绑在那个男人身上似的。

     雪朝定了定神,走到书房的门口,敲了敲门。

     颜徵楠这会似乎很温和,请她进来以后,并不像刚刚同人吵了架,或者方才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她。

     他同她寒暄了几句,甚至问了她在府里住的习不习惯。

     她自然很习惯,习惯得在别人的庭院里睡着了,他刚才是没有看到吗? 三少的这种温和雪朝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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