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里高兴地走来走去,鞋好轻,大小合适,“我可以穿。
”
“可以穿就好。
”沈欲把我的旧鞋扔进垃圾桶,又拿着指甲刀过来,“伸手。
”
我拒绝,从小没人这样对我,万一给我剪疼了呢?
“快点,剪完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沈欲催促。
带我出去转转?我一听立刻把底线扔了,伸出一双干燥的、上了冻疮药的手。
沈欲先是帮我换药,然后小心翼翼地修剪甲体周围的倒刺。
这是我们第一次离这样近,脸和脸相差十几厘米距离。
我屏住呼吸了,怕过快过燥的气流热着他,吓着他。
他专心剪指甲,我专心看他的眼睫毛。
从没见过男人的眼睫毛长成这样,绒呼呼,扇子一样。
还不是普通的扇子,是我在博物馆里看过的羽毛扇子,又浓又黑,扇起阵风把我弄得找不到南北方向。
我见过女人戴假睫毛,沈欲的睫毛就和假睫毛差不多,但我能看出来他的是真的。
卡加没被妈妈剪过指甲,小乔被沈哥剪过。
小乔是最幸福的了。
我的手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沈欲还帮我抹了油。
他夸我手长得特别好看,我摸着圆滑的甲体边缘心里想的是你的眼睫毛才叫好看。
天还没有全黑,我以为他要带我出去吃晚饭,结果却带我去了酒店附近的小公园。
我有点怕碰上以前认识的人,他们都不是好人,我剪过指甲我和他们不一样。
如果他们坚持要和我相认,我就打架。
公园里热热闹闹,沈欲和我聊天,大部分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他把回家的重要性又讲了许多遍,又说应该先给爸妈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
我却盯着新鞋不放,后悔刚才走了不干净的路面,弄湿了鞋底。
我应该永远不会回家了,也不会和爸爸扯上关系,我的出生就和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
这时过来了一位大哥,特别高,特别结实,目测体重有我两倍。
他认识沈欲,一下子坐在了休息椅的另一侧,我厌恶地瞪着他,想挖他的眼珠子,砍他的手。
因为他把手放在沈欲的膝盖上。
凭什么?
他问沈欲我是谁,沈欲揉着眼睛说是自己的弟弟,我不甘落后地问他是什么人,沈欲说,这是旅游团的导游。
导游?我继续瞪着他,想让他赶紧滚蛋,他不仅没走还继续和沈欲聊天,只是手很不老实,从腿挪到沈欲的肩膀,牢牢地搭住。
沈欲在他怀里像个跑不开的小动物,我不管那套,把他的手从沈欲肩膀推下去,不让他占便宜。
这傻逼就是在占便宜,估计他是一个死同性恋!沈哥又好看又好说话,这种人就专挑沈欲下手,想拉他的手,搂他的腰,要他的手机号码!
“呦喂,你弟还挺凶的,要啃了人骨头似的。
”那大哥笑着把手收了,我把沈欲往自己这边拉,用不太强壮的胳膊,搭住了他。
沈欲愣了,我也愣了。
我在干什么?
我没有沈欲高,肩膀也没有那么宽,做这个动作甚至要歪着身子,但死守这条底线。
以前我的底线是自己不被欺负,现在底线是独占沈哥。
“别闹,你成熟点。
”沈欲塞给我钱包,但眼睛里并没有烦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