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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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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被深渊吞噬的感觉,只有魔鬼侵蚀灵魂时才会让人陶醉。

     我把心里话告诉了他,我不想再上学了,有位做翡翠生意的老板雇我去当打手,老板觉得我手黑,敢对亲生父亲下手,只需培养几年就能震慑住边境线那一片的黑帮。

     我被老板说得有些心动,日渐觉得好像那种昏暗糜烂的角落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生活已经压垮了梦想,我自己也终于压垮了自己。

     “不要,去上学吧,等学完了,我给你一份适合你的好工作。

    ”他让我面对着坐在他腿上,把我按进怀里,努力把心里炽热的温度传递给我,用手腕重重地揉我的头发,低声哄我。

     每次安抚我,他都竭尽全力,这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却一直在为我破例。

     他对我说,如果手沾鲜血可以拯救他人,那么杀戮岂不算是一种赎罪的方式?别做坏蛋,来当英雄。

     我好像一直行走在黑夜里,我从未看见过。

    直到遇见我的“沙利文老师”,给了我三日光明,和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

     M016年1月22日 ―― 咚咚咚咚,有人敲了四下玻璃。

     郁岸抬起头,阳台窗外是昭然的脸。

     第8章一些整治下属的手段 郁岸盯着那张脸,后退了半步,悄悄将手里的纸页藏进了堆满客厅的纸箱子里。

     昭然拉开玻璃滑窗,一撑窗台,灵活地跳进来:“仓库吗这是,能不能收拾一下。

    ”他转身拉上窗帘,然后扇了扇激起的尘土。

     由于行李堆积,客厅实在太乱,导致一个四脚朝天的电视橱都不显得很特别了。

     郁岸谨慎地观察昭然的表情,感觉他应该没注意到电视橱底面的那个小洞,自己也没有欲盖弥彰去解释。

     刚刚那页日记很蹊跷,郁岸记得生日那天送给妈妈的车票和书,却不记得那天从窗外跳进来的人。

     日记里的“他”像凭空捏造出来的,从科学的角度看,可能属于某种精神疾病导致的幻觉,比如人格分裂和幻想症。

     但也可能,那个人确实存在,而自己却忘记了与他相关的一切,像老照片上被剪掉脸的人。

     “他”会是昭然吗? 可他表现得像个陌生人,也不太像,有的人就是习惯敲门敲四下,这说明不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昭然从面前冒出来,用手腕轻碰了下郁岸,语调似乎期待他想起什么。

     “面试官,你来干什么。

    ” “特殊服务。

    ”昭然举起手机,把聊天界面里的那行“需要面试官陪睡”怼到郁岸脸上,“你才从凶杀现场走出来,还与尸体近距离接触过,我陪你一晚也是应该的。

    ” 他被小孩的无理要求折磨麻了似的,坐到沙发上,懒散地搓了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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