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奇道:“你们爸爸是俄罗斯族?!那妈妈呢?”
谢姝妤徐徐说:“汉族啊,滨江本地人。
”
“那你俩登记在哪个族?”
“俄罗斯族。
”谢姝妤梳好了头发,将两侧压得平整,“我们两个都是在内蒙出生的,爸妈觉得少数民族在政策上有优势,就给我们报了俄罗斯族。
”
温简新奇地看着两人:“这玩意还能随便报呢?”
谢翎之说:“自愿选择原则啊。
”
他简略地答了句,朝温简闲闲一笑,狭长的眼尾风流上挑,硬生生把温简看红了脸。
——啪。
一只素白的手五指张开,不偏不倚拍在他正脸上。
“喂。
”谢姝妤面无表情,“不要勾搭我同桌,骚鸟。
”
“……哪有勾搭嘛。
”谢翎之握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拿下来,神色无辜:“好心解答小学妹的疑惑而已。
”
谢姝妤缓缓靠近,一字一顿:“滚、远、点。
”
谢翎之垂眸与她对视,唇畔笑意愈深,握着她细腕的手往上抬了抬,高挺的鼻尖抵在掌心,深深一吸。
那目光仿佛在说——
你手好香。
掌心划一阵凉飕飕的风,谢姝妤恶寒地打了个激灵,猛然抽回手,像是想搓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反复揉搓。
“谢哥,就剩五分钟了,还去不去厕所了?”
季峥又在下面催。
谢翎之悠然道:“来了。
”
他搂了搂谢姝妤的肩,“晚上见,小宝。
”
谢姝妤抬脚踹他,满脸嫌恶:“滚蛋。
”
谢翎之拍拍裤腿上一连串鞋印,迅速滚了,回到下面跟季峥几个勾肩搭背地离开,顺手把矿泉水瓶投进门边的垃圾桶。
出门时,沉博豪左右拍着球,放声喊了句:“沉辞,你的球拿不拿?还是放着等明天再来打?”
沉辞回过头,看向那个篮球。
静了一瞬,菲薄的嘴角扬起微笑:“拿。
给我吧。
”
谢姝妤一愣。
——那个篮球,是沉辞的?
她转头望向东侧那个偏僻的角落。
江梨早就走了。
谢姝妤从座椅上站起来,对温简说:“走吧,回教室。
”
温简恍恍惚惚:“啊?……哦哦,走,回去。
”
她挽着谢姝妤的胳膊,往篮球馆门口走。
天幕云雾沉沉,早上还晴朗着的阳光,不知何时被阻拦在了浓云后,晕成颓靡的灰蓝。
走在甬道一侧,温简感慨地说:“没想到你们有俄罗斯族的血统啊,难怪长得都那么高,五官也那么好看。
”
谢姝妤被她直白的话语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谦逊道:“还好啦,我感觉我其实不算高。
”
“怎么会?你现在身高多少?”
“一米六八,暑假时候我哥刚给我量的。
”
“那也挺高的了,反正比我高。
”温简可怜巴巴地比了比自己一米六出头的个子。
谢姝妤笑笑,正要安慰她几句,却听到后面传来细碎的窃窃私语——
“那边那个真的是谢翎之亲妹妹吗?一个妈生的?”
谢姝妤微微一顿,耳朵动了动,刚张开的嘴悄然闭合。
“是啊,老师都说是,而且他们长得也挺像的。
”
“他们有点亲密过头了吧……哪有兄妹这么相处的?你看他们刚才……那样那样的。
”
“可能人家一直这么亲呢?不知道,咱也没亲生的兄弟姐妹。
”
“我跟我表哥也亲,但我俩也没这么没有距离感啊,他们也太怪了。
”发问的女生语调怪异道。
旁边的温简显然也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了,面露忧色地瞄向谢姝妤。
谢姝妤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捏住一小片裤子布料,指腹隐隐发白。
你才怪。
你全家都怪。
你跟你表哥最有距离感了,一个住赤道一个住极地,鹊桥都没法给你俩搭上路。
谢姝妤正腹诽着,后面另一道omega的声音岔了进来。
“哎呀,正常,谢翎之本来就很轻浮。
”那个omega说话的口吻很自满,好似什么都知道一般,听着让人心情不爽,“谁问他要联系方式他都给,一天能聊七八个,花得很。
跟自己妹妹亲点也没什么奇怪的,估计是把对女朋友那一套习惯性用在亲妹身上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