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的枇杷树已经长成大树。
她站在窗边,往下就能看到枝头金黄的果子。
“年初的时候,答应过外婆要回家摘枇杷的……”
窗外风轻轻,卷着姜以婳的念想升空。
从眼底砸落的眼泪,却被永远困在了这湖心中央的清冷别墅里。
当天晚上,姜以婳就从从主卧搬到了佣人住房。
房间远离主楼,临近湖边,又没专人打扫。
姜以婳住进去的时候,窗户都漏风。
门口佣人随意把行李扔给她,打着哈欠就走。
狭小逼仄的房间空下来,风过,吹的姜以婳心头也空。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床边,强忍了一天的痛意,在夜里彻底爆发。
她一夜没睡,曲夏那边也闹腾了一整晚。
天擦亮的时候,姜以婳还能听见隔壁女佣羡慕的声音。
无非是说曲夏福气好,就算了没孩子,有了谢司晏的宠爱,她的后半辈子也不会难过。
姜以婳听过,扣进床缝的指尖顶到了头,承受不住裂开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偷偷找了家庭医生给她拿了打胎药。
这孩子,注定是留不得的。
大抵是觉得这面见一次少一次,把药递给姜以婳时,家庭医生还是多说了几句。
“没了这孩子也好,太太你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打了这孩子好好养着,也姜,还能看看第二年这院子里新长出来的花。
”
姜以婳却只是笑。
笑望着院子里,从船上相拥而下的两人。
冬天,太难熬了。
回到佣人房,她把和谢司晏的过往都翻了出来。
胸腔里的血涌到嘴边的时候,她才把一副曾经谢司晏为她画的画扔进火里。
她像是不知疼,淡淡将血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