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
回去的路上,汽车停在一个路口,霍峰从车窗往外探去,竟然看到了给他那一元钱的男孩。
他额头上都是汗,脸被热气蒸得通红,坐在一张小矮凳上勾着背串豆腐皮,他串得很急,好几次竹签扎破了他的手指冒出一个血珠,宋知恩就熟练的往嘴上一嘬,一双手快速的继续翻飞。
“宋珍好了没有?”
“快了,就快了!”
原来他叫宋珍,霍峰不知道是哪个珍,却莫名觉得,会是珍宝的珍,哪怕这个字和男孩子并不匹配。
他摇下车窗想要喊他,可是汽车开始行驶,眼前其它的车流遮盖了宋知恩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别就是十年。
霍峰并不在意容貌,或者说等他到了这个位置,那条可怖的疤更能增添旁人对他的畏惧,反而是好事。
可是但得知要再见宋知恩的时候,霍峰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不满。
会吓到珍珍的……
这样想着霍峰去做了整容手术,在麻醉的作用下,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变成了那个,疲倦走在马路上的小男孩,他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了路牌。
距离宋珍3km。
宋珍……宋珍……霍峰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成为了他唯一支撑疲倦的身体,走下去的信仰。
眼睛再度睁开,是刺白的天花板,半边脸颊包裹纱布,麻药逐渐褪去疼痛来得越来越尖锐,嘴唇只是微微移动,口腔里就弥漫干涩的血腥味。
“霍先生,您醒了?”医生过来关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霍峰摇头,医生观察者着他的情况顺便闲聊,确定霍峰的意识清醒程度“宋珍是谁?霍先生的女朋友吗?麻醉期间霍先生一直在念着这个名字呢。
”
原来他一直念着珍珍吗?他都不记得了。
霍峰点了点头。
*
他们在床上相拥很多次,但是很少这样。
宋知恩仰面躺在床上,霍峰靠在他身边用一种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诉说以前的故事。
高大的身躯尽可能的往宋知恩身体上贴,滑稽地试图往他怀里缩,这都是以前宋知恩做的事情。
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相处得到了微妙转变,而霍峰,好像并没有察觉。
他曾以为,霍峰是那种从小含着金钥匙,从来没经历过任何风雨的少爷,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曾经的坎坷,心像挂了个秤砣,沉重地不好受。
宋知恩扭头看着门“之前外面的惨叫,也和老公有关吗?我想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