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去了。
”
护士明显感受到男人情绪不佳,没敢再多说话,收拾完后便离开了。
病房里变得异常寂静,周寅坤偏头看去,病床上失落的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眼里都失了光。
夏夏完整地听下来,明白那意思是即使右手臂做了神经修复手术,也有一定几率无法恢复到从前的程度,可她还想上学,还要写字画画,也希望像其他妈妈那样照顾自己的孩子。
还有……还有许多事想要去做的。
然而,对于这件事,夏夏不责怪任何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假如当时她没挡那一枪,以周寅坤的枪法,子弹必定会穿进爸爸的心脏。
即便当时周寅坤没掏枪,他们二人之间积怨的仇隙,也只会不断激化。
如此想来,她这一挡,倒也算是为那场不可避免的恶战按下了暂停键。
思绪之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兔。
值得吗?”
“嗯?”她闻声抬眸看去,周寅坤也正瞧着她。
夏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想都没想地回答:“值得。
我不想你和我爸爸斗得你死我活,我想让爸爸活着,也想让你活着,至少在当晚,我做到了。
”
周寅坤敬她够蠢。
差点儿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还挺自豪。
虽然整件事全责归咎于周耀辉。
但不得不承认,冲周夏夏扣下扳机的是他,致使周夏夏受伤的也是他,让周夏夏生孩子遭罪的还是他。
自己干得混账事,大大方方地认个罪,倒也没什么丢人的。
他起身到床边去,弯腰凑近那白皙脸蛋儿,双手往女孩两侧一撑:“兔,是我不对。
随便你怎么罚我都可以。
”
夏夏格外震惊,一时愣是没反应过来,直视着眼前的人怔了几秒,紧着说:“不,不用了,我看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而且这医院挺高级的,这里的医生团队技术应该也很厉害,我想不会出问题的。
”
人生中第一次主动请罚被拒绝,周寅坤不大乐意:“我看起来很没诚意?”
“不是那个意思。
”夏夏眉头拧着:“是我实在想不出……”
“那就认真想。
”周寅坤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
这可难住夏夏了。
首先她没惩罚过谁,其次对方还是周寅坤,总不能罚他学小猫小狗叫吧。
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小时候玩石头剪刀布输了后的惩罚办法:“那要不,就弹下额头吧,别的我也想不出了。
”
“就这?”周寅坤是万万没想到。
瞧她那副可爱到不行的模样,不逗弄几句都可惜了:“武装队里罚起人来可都是拿鞭子抽的,想不想试试?”
“啊?”夏夏还以为他要来真的,“其实整件事挺复杂的,所以我觉得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也不能全怪你,你说的那种惩罚办法实在是过于严重了。
”
很傻很天真说的就是周夏夏了。
周寅坤轻笑出声,喜欢地一口亲在她脸上:“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等你想好了、手臂痊愈了,随时。
”
“哦,好。
”夏夏还不忘安慰他:“那你也别想太多了。
”
“嗯。
”周寅坤直起身:“你先休息休息,等会儿我给你换乳垫。
”
他不说夏夏差点忘了,自己在哺乳期,不喂孩子,奶水便会自动溢出来。
她奶水多,溢乳垫就要勤换,但这种比较私密的事她还是想自己做:“这个,这点小事我自己还是可以做的,一会儿我自己来弄就好。
”
“那怎么行。
”周寅坤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