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恰好是元旦,罗棋提过想画完手上的作品再跟卓清沅见面,卓清沅便干脆把两人聊天的地点定在了非语。
一是为了让罗棋处在熟悉有安全感的环境,二也是卓清沅私心想看看罗棋的新作品。
就像卓清沅说的,无论什么作品,画作也好文字也好,哪怕是影视、音乐作品,其中都隐藏了创作者的一部分自己。
也正因为此,卓清沅在看到罗棋的新作时产生了和小季相同的惊讶,但这种惊讶是不同层面的。
卓清沅跟桑越聊过,也研究过罗棋以往的作品,他太清楚罗棋身上根深蒂固的、难以改变的思维误区和自我厌弃。
从桑越透露出的情况,卓清沅断定,对曾经的罗棋来说,快乐和幸福是一种对去世父母的“背叛”,所以他不得不让自己沉湎于痛苦。
在卓清沅的长久沉默中,罗棋率先笑了出来:“我助理看到成品时也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
卓清沅视线终于从作品中移开来,他笑着看向罗棋:“看来罗老师的改变确实大到很难让人忽视。
”
罗棋邀请卓清沅在沙发上坐下:“叫我罗棋就好。
”
卓清沅点头:“听桑越说你对心理咨询并不排斥。
”
罗棋:“嗯,可能因为我对心理咨询不迷信,就当做聊聊天。
”
卓清沅赞同:“所以我今天过来了,我觉得选一个让你放松的环境和方式也很重要,没有必要非要过去我那里。
心理咨询确实不能治病,最多帮你发现自己的根源问题,教你一些调节思维误区的方式。
治病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借助药物才是最有用的途径。
”
罗棋坐在画画的高脚椅上,卓清沅在他身后,坐在桑越买的沙发上,这绝不是常规的心理咨询会采用的方式。
罗棋有一副未完成的画,初秋,公园,没有脸的一男一女,跟卓清沅说起父母时,这幅被搁置已久的画终于多了新的笔触。
这不是罗棋第一次同“陌生人”提起以前的事情,他曾做过心理咨询,咨询师的专业能力没有问题,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