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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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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

     秦叔有点儿着急,狡黔地笑道:“你能不能再回头去求老爷?也许这一次会有用呢?” 冯曦茫然不解。

    秦叔推搡了她一把,说:“现在就回去求他。

    快!看到没?他就在书房里坐着等你!” 她被推得踉跄了一步,看到秦叔鼓励中带着急切的眼神,心里暖和了起来。

    然而她又想起了孟家拍的照片和孟瑞成的话,自己刚说过绝不主动找孟时的话。

    冯曦倔犟的开了口,“秦叔,我累。

    孟时关了手机,他不想和我说话,他一定有他的难处。

    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家庭很难接受我。

    没进蓬庐我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进来了,我发现,家庭的背景实在悬殊,齐大非偶。

    我平安出来,已经很幸运。

    秦叔,谢谢你。

    没有孟时,我也能过得很好。

    ” 她吸了吸鼻子。

    秦叔欲言又止,冯曦当没看见,仰着头走出了蓬庐。

     她快步急走,想早点儿走过这片步行区打的回家。

     “冯曦!” 她脱口而出,“孟时!” 一句话喊出口,冯曦停住了脚步。

    向她走来的人分明是傅铭意。

    他跟到蓬庐来等她吗? 傅铭意站在她面前,眼里有着了解和怜惜。

    他没有多问,干脆地对冯曦说:“我送你回家。

    路上给你说说这件事。

    ” 一路上她没有说话,木然地坐着到了小区,冯曦摇了摇头,说:“别送我进去了,我想安静一下。

    ” “你好好休息,睡醒一觉再来公司上班。

    渠江合同执行少了你不行。

    ” 听到“渠江合同”四个字,冯曦嘲弄地笑了,“真当没事发生?王铁呢?江瑜珊呢?不是挖空了心思想陷害我吗?” “王铁调西北公司任总经理去了。

    江氏调运材料出错,和公司达成和解,一百零二万的赔偿不要了,继续执行供货合同。

    曦曦,一切都过去了?”傅铭意温和地解释道。

     冯曦大笑起来,“我肯让你送我!本来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听说你没有让我背黑锅还帮了大忙。

    我被拘了三天,这三天对你们来说一晃就过,对我来说却是刻骨铭心。

    江家陷害我,在茶叶盒子夹层中放两万元美金是假的吗?我昨晚被审了一个通宵是假的吗?我爸妈被那些照片气走也是假的吗风波停息,合同继续执行,你们要考虑利益,要考虑权力,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事发生。

    我呢?让我继续 执行渠江合同,让我继续和想陷害我的人握手言欢,合作愉快?不可能!铭意,我再现实也绝不窝囊地过日子!我不干了!这份工作伐不要了!” 傅铭意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说:“曦曦,你辞职也行。

    我说过,我会把相应的股份转让到你名下!” 冯曦笑着摇头,“人不可以连骨气都没有。

    我不要!我哪怕从头开始都行。

    我绝不再和公司有半点儿关系。

    明天我就来公司办辞职手续!” 傅铭意诚挚地看着她说:“曦曦,你现在很累,我本来不想提。

    我要回北京了。

    既然孟家不同意你和孟时在一起,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八年前我失去了一次机会,现在,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冯曦一愣,话题转变太快,她一夜没睡,紧张了三天,疲倦得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怎么傅铭意在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别可怜我,我根本不可怜。

    人不是一生只会爱一个人的。

    再结束一段感情,我也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依然会找工作过日子,还会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曦曦,我不是同情你。

    我没有忘记你,从来没有忘记。

    你回家睡一觉好好考虑。

    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我知道你现在爱的是孟时,现在提这个建议很仓促。

    但我是真心。

    ” 冯曦叹了口气,说:“不说了。

    我累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 他看着她,温柔地说:“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不准关手机,否则我在这里不走了。

    ” 他的语气霸道得像是她最亲密的人,但是冯曦知道,不是了,永远也不是。

     她走进小区,脚步一滞。

    她已经搬到孟时家了。

    她的房间杂乱无章,床都是空着的。

     她望着孟时家的楼迟疑了一下,他反正也不在了,有个地方可以洗个热水澡,能够睡一觉就行。

     开了门,空寂的屋子散发着忧伤。

    冯曦定定神告诉自己,她需要睡眠。

    她痛快地洗了澡,吹了吹头发倒头就睡。

     夜里,她模模糊糊听到外间有动静,呢喃地喊了声:“孟时。

    ”霍的就惊醒了。

    她身边没有人,身边没有孟时的温暖。

    她拿起手机打他的电话,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她呆坐在床上,突然跳起,走到书桌旁研墨。

     沙沙的声音刺激着她麻木的神经。

     风吹动窗帘才扑进屋来。

     冯曦提起笔来。

    她想起孟时初次在她家挥笔写词的情景。

    她研着墨,偷眼看他侧脸如斯俊朗,潇洒书写。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乱山深处水萦洄,可惜一枝如画。

    ” 她没有写最后那句“为谁开”,心里只叹息着,可惜了孟时与她的爱情。

     “孟时,为什么不开机?你没有勇气对我说再见吗?”她喃喃出声向道,连日来的委屈、惊恐、紧张、心酸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冯曦打开家里所有的灯。

    她想起第一次来孟时家里吃饭,她在碗底藏菠菜的尴尬,想起冲回小南山,在他车旁等他的矛盾;想起冷得刺骨的潭水中,孟时说他爱她的动容。

     手指间沾了灰,那点儿灰像在玷污她似的叫她难以容忍。

    冯曦迅速拿起抹布.擦拭着家具和地板。

     她机械地擦着,满脑子都是和孟时在一起的情景。

    心空得难受,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才能填满这份空荡荡的寂寞感觉。

    白天的理智不翼而飞。

    冯曦把抹布一扔,坐在地板上把头埋进膝盖里,脑袋一片混沌。

     求他父亲真的可以吗?冯曦茫然。

    可是孟时呢?他这么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关掉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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