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灰意冷、乖乖地拿着分红过日子,把总经理的位子留给学成归来的儿子。
傅铭意就是这件事的执行者。
他想起当年娶杨学东女儿的情景。
傅铭意吐出一口烟,也吐出了郁结在心里的闷气。
他微笑着说:“你觉得背弃张道应向着老爷子有多少可信度?”
“老爷子能给我什么?”
傅铭意微笑道:“你想要这家分公司也行。
这里你才是地头蛇。
”
王铁不出意外地笑了。
张道应如果收购成功,他也能得到这个位子。
更何况,他还没有山穷水尽到要向傅铭意投降的时候。
王铁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沏得酽,入口略苦,好半会儿舌尖才尝到回甜的滋味。
他静静地想,他真像这杯茶,苦尽甘来的时候终会来,只是现在还早。
“你来分公司,别人不知道你是大老板女婿,可我知道。
张道应早就把你的资料传给我了,我很清楚你的来意。
傅总是来对付我的,是吧?一个不忠于大老板的分公司实权副总自然不受欢迎。
我一直在想,你会怎么设局。
”王铁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他眼神发亮,像看一头猎物似的看着傅铭意。
他得意的神色让傅铭意心头渐起寒意。
话已经说开,再没有余地。
傅铭意静静地掐灭了烟头,靠在高背椅上注视着王铁,交叉的双手稳若磐石,眼神平静,没有露出半分惊诧。
王铁笑了几声,没看到傅铭意变色便停住了。
他心头得意,抚摸了下红木大班桌,手掌上传来厚实温润的感觉。
这套办公家私是他所喜欢的,大气豪华。
他的办公室里用的不是红木。
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没用更好,用了反而没了斗志。
他从工厂里的一名技工做起,混了二十几年混到今天的地位,他如何舍得放弃?
王铁心里清楚,就算再有钱,没有CWE公司的实力,人脉再熟,你也拿不到订单。
私人小公司的弊端就在这儿。
他轻蔑地想,杨成尚现在不买他的账。
他当了公司一把手,杨成尚只能任他搓圆捏扁。
他笑道:“傅总,明人不说暗话。
我王铁也不喜欢打肚皮官司。
是我牵头分管的渠江订单。
江氏建材又是我的老客户,公司与江氏合作了很多次,这你也清楚。
不过,这次江氏供货出事,你想让冯曦咬出我可没这么容易!”
他掷地有声,面目近乎狰狞。
傅铭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王总你误会了吧?王总推荐江氏建材并没有错,你做材料这么多年,江氏也不是第一次合作,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这件事,我并不想追究任何人的过错,完完全全是江氏发错货带来的恶果。
只不过,出于对渠江后续工程订单的考虑,所以才调的分公司材料进场。
若非如此,一切照合同办理。
渠江起诉咱们,咱们就起诉江氏建材。
这种经济纠纷太正常不过。
王总为什么这么激动?冯曦不过是执行这项合同的小经理罢了。
”
傅铭意迅速调整战略放过了王铁。
他本能地感觉到王铁有备而来。
原来的计划一定有纰漏。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动不了他,总有下一次机会。
王铁拿张道应当靠山,最多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自己持有公司股份,不当老总还有董事会董事的身份。
傅铭意有恃无恐。
王铁被他的话噎得气窒,冷笑着说:“傅总现在想撤也来不及了!你想全身而退没这么容易!让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江氏出问题,冯曦当然有责任,我是牵头分管领导,我自然也有责任。
她不过一个小经理,动了她无所谓。
我王铁在分公司待了二十二年,你想把我堂堂正正地踢出去?你真狠!但傅总你忘了,冯曦,是,我,特意从总公司招回来的。
”
说完这句话,王铁长舒了一口气。
打盹的老虎张开了眼睛,精光四射。
傅铭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
王铁满意极了。
“是,我知道你要来当分公司总经理。
我当然要有准备。
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和冯曦的过往?傅总,你自己设局套进去的人只有你自己!你为什么把渠江的合约给了冯曦?那是你照顾老情人!为什么江氏建材会出这样的娄子?不是冯曦就是你策划了整个事件!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合保证渠江后续工程的订单不得罪业主,做主让别的分公司支援了渠江材料。
但是,咱们公司无端端就要赔偿江氏一百零二万!江氏建材一米钢管都没供过就能得到大笔赔偿款,你和冯曦自然也能得到好处,亏的是公司。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侵占公司财产?!”王铁越说越得意,方正的黑红脸冒出光来。
傅铭意想起初回来时遇见冯曦的情景。
王铁兴奋的表情一晃而过。
他心里凉飕飕的。
冯曦从总公司借调回到分公司是王铁力邀,他竭力主张在机械部下面设一下招投标部门,推荐冯曦任经理,他一直从王铁与杨成尚的关系上考虑这个问题。
今天他才明白,王铁重用冯曦是针对他而来。
“你有证据说明吗?你负领导连带责任是板上钉钉脱不了干系的。
你指责冯曦与我是情人关系,所以明目张胆地损公利私,这你有证据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