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左肢处的袖子连带着整条左臂全部不翼而飞,只剩还在流血的伤口,粘稠的血滴打在地面,晕成一朵朵小小的红花,没多久便汇聚成了一片巴掌大的血滩。
浮着血沫子,扎眼又令人心惊。
此时儿子的头紧靠着凌青月的胸膛,双目紧闭他已经疼昏了过去。
“啊”齐浩被吓了一跳,尖叫着:“清月,这,这……”
“这怎么可能!”他哆嗦着身体,在一边干呕。
“我只知道,现在在不去医院,我儿子就要死了!”凌青月瞥了他一眼,没再管他,抱着儿子上了车。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齐浩望着离去的车子,低头喃喃道。
“陈宇!你故意的吧,你就是为了跟我抢清月,你就是放不下她,故意来破坏我们!”
“不然,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断了手!陈宇,你给我等着!”
齐浩再度抬起头来时,满脸怨恨。
车内,凌青月望着儿子紧闭的双眼,有些心疼。
她从没觉得,去医院的路有这么漫长,长到她以为她要永远失去闪闪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不停的反问自己,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不是过得很幸福吗?
就像之前,我们带着闪闪去北欧看极光,粉绿交错的光芒中许下爱的诺言。
虽说那天正好是春节,但当时在北欧的中国人并不少,国内零点刚过的那一刻,身边此起彼伏的“新年快乐”让我们恍惚觉得仍在国内。
“凌青月!”我叫她。
“怎么了?”凌青月当时语气温柔,踮起脚与我额头相抵。
“没事,就喊一下你。
”我笑着对她说。
“嗯,我在呢。
”
“凌青月!”
“嗯。
”
“凌青月!”
“嗯。
”
“新年快乐。
”
“你也是。
”
“我会永远爱你的。
”
“没有我吗,”当时闪闪拽了拽我俩的裤子,委屈巴巴地说,“我就知道,我只是个意外。
”
当时觉得,世上美好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