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梦见中原,思情难抑,还请大人准许我出教,回返故土。
”
这碍眼的小白脸果然是来求去的,赤魃正中下怀,又不想答应太爽快,故作沉吟。
左卿辞揭开一只漆匣上的覆布,露出满匣金珠。
“我能存身至今,全仗神教庇佑,剩下这些黄金于我已无他用,愿献给神教,为黑神贴附金身,以表谢意。
”
赤魃对他本就存有杀心,只是碍于阿兰朵掣肘,如今见他竟然这般豪富,恶念顿生。
盘算着这家伙怕是还藏了什么宝贝,正好趁着他主动离教顺水推舟,待出教后寻机劫杀深埋,也免了被阿兰朵吵闹。
一念落定,赤魃露出罕见的大度,惺惺然道:“公子一片慷慨,足感盛情,既然如此思念家乡,本教也不好强留,公子打算何时动身?正好明日安排了长老出教巡寨,可以护送公子一程。
”
连时间都定下来,左卿辞岂会不懂对方在想什么,他微笑以对,语气中半分不露。
“如此正好,多谢大人美意,圣女那边我就不再面辞,还请大人代为致意。
”
这家伙这般知趣,赤魃只觉得再妙不过,哪还有半点不应,他空前的愉悦,笑容满面的将人送出去,另行安排长老不提。
辞出来的左卿辞同样心情极好,获得了赤魃的首肯,计策已成了八分,只要明早将昏睡中的云落顺利带出教外,一切再无压力。
回到竹楼,刚踏上三楼,左卿辞突然停住。
“属下死罪,擅自跟随公子外出。
”秦尘长跪于地,额上冷汗淋淋,“苏姑娘被人掳走了。
”
左卿辞的反应有一瞬的空白,一眼瞥见了空空的竹榻,神色刹那间厉起来,一脚踢过去极重。
秦尘被踹得一仰,又跪伏下来。
“出了教公子要杀要剐,属下绝无二话,还请公子暂忍怒气,先将人寻回来。
”
左卿辞无表情地站了一刻,抬脚往屋内走。
朱厌扛着女奴从秘道钻出来,已然置身于熟悉的神殿。
自乘黄死后,这间神殿被彻底封闭起来,赤魃对神潭心存忌惮,将里面半成的药人全捞出来杀死深埋,又在外间设置了守卫,任何人不得入内,里面反倒成了一个隔绝的安全空间。
神潭静谧如旧,涌动着黏稠的暗红色浆液,弥散着似腥非腥的气味。
赤魃与阿兰朵永远不会想到,他们所鄙视的低贱的中原奴隶,已安静地沉于潭中,即使某一天神潭重新被启用,也无人能从潭底累累的骨骸中辨出半分痕迹。
朱厌望着红色的浆池,仿佛又见到黑袍银面的身影,衍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一向觉得乘黄古怪又冷淡,并没有多少感情,等知道是自己的亲父,没说上几句话便死了,无由生出茫然的哀恸。
有时躲得烦躁,甚至想被阿兰朵捉住杀了也好,然而一股颓唐的不甘又让他浑浑噩噩地活下来。
这个女奴身份低贱,所在的环境又极微妙,朱厌想起模模糊糊记下的一点炼人之法,若是弄出一个隐蔽的傀儡,用以控制中原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