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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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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她威风凛凛地领舞,手法和脚步坚定有力,小粗高跟鞋在地上踢得嗒嗒响。

     去年5月初,我们去排练室,恰好路过广场,虎子妈早早到了,正在布置现场。

     她见我们来了,冲虎子和包江大叫:喂,你们两个,快拿乐器来给我伴奏呀。

     包江用胳膊肘捅捅虎子的胳膊,说:你妈精气神不错啊,壮得跟头牛似的。

     虎子抡起一个巴掌作势要打他,虎子妈说:你最近在胡闹些啥,写了什么歌?给妈唱一个。

     包江抢过谱单递给虎子妈,包江说:牛妈,哦不,虎妈,这是虎子最近写的一首新歌,叫《一辈子》,阿姨请过目。

     其实我和包江心里是怕的,因为虎子妈虽然支持他玩音乐,但不支持他音乐的路子。

     曾经有一次送饭,虎子唱了一首排练了很久的《云南白痴》,虎子妈听完,生气地说吵得要命,脑袋都炸了,现在的歌都不如以前的好听,没事就无病呻吟,还云南白痴,到底是谁白痴啊? 虎子为此和他妈大吵一架,虎子妈气得连续一周都不给我们送饭,直到我和包江出面协调,哄好了老人家。

     虎子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老花眼镜,一屁股就坐在广场的花坛台子上。

     她静静地翻着单子,我和包江面面相觑。

     《一辈子》这首歌写了一个小伙和一个姑娘的爱情故事,在蚂蚱乐队里面,算是一首不太愤怒、不太起哄、不太扭曲的清新歌曲,其实是虎子参照他和小乐的故事写的。

     从包江的神情里我能预感到,不出一会儿,虎子妈肯定炸得跳起来,大骂虎子矫情,写的什么狗屁。

     一想到我蹭饭又没戏了,心里有些伤感,不禁默默垂下头。

     包江看了我一眼,我俩憋着气,一齐在胸口画了个大大的十字。

     虎子妈猛地抬起头,说:词还可以。

     我和包江忽觉轻松,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虎子妈开口:但是,你才多大,懂什么是一辈子吗? 虎子急得呛声:我怎么不懂,比如我和小乐啊! 完了,虎子从没和他妈讲过女朋友小乐的事,在虎子心里,他认为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母亲一个人不容易,把他拉扯到这么大更不容易,如果突然多一个女人来分享他的爱,虎子妈也许会有些许难过吧。

     所以鸡飞狗跳地,我们一哄而散。

    广场上,虎子妈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逐我,她两眼发光,脸上止不住地红艳艳,她边跑边喊:匡靖你别跑呀,你们跑啥呀,小乐是谁,带我见见我媳妇呀。

     包江大叫:阿姨你真能跑啊,壮如牛啊哈哈哈哈! 就在包江说完这话的一个月后,虎子妈进了医院。

    我们一票人守在医院。

     时值6月,云南进入了雨季。

    那一天,虎子妈做好了小鸡炖蘑菇、青菜蘑菇汤给我们送去排练室,虎子妈拒绝和我们一起吃,她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半个小时后,虎子妈倒了,我们手忙脚乱地将老人家送至最近的医院,医生说,并无大碍,只是食物中毒,误食了毒蘑菇,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啦? 我们如释重负,还好没什么大事。

     小乐听说了此事,偷摸着问我医院住院部地址,一个人拎着牛奶、燕窝、阿胶前来。

     她握住小乐的手,说第一次见你,感觉你肯定做了虎子很久很久的女朋友,我这个当妈的居然不知道,希望你不要责怪他。

     小乐说,没关系的,阿姨。

     虎子妈说:你给我讲讲你们的始末吧,我很感兴趣。

     包江嘴快,连忙接茬说:其实很简单,大学的时候小乐就很爱听虎子写歌,有一次学校社团演出,到我们蚂蚱乐队了,底下人都走光了,就小乐一个人张着嘴,扑着长睫毛,在底下啪啪啪鼓掌,手都拍肿啦。

     小乐微笑着说:阿姨,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过了一会儿,虎子和小乐被医生叫去缴费。

     虎子妈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自言自语说:这姑娘挺不错呀,哎哟,虎子到底哪点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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