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不好意思,杨姐指定了我。
」
我把考研的约定简单一讲,「要是你也有信心考上研、跟她去外地,也跟杨姐说说看?」
田盛气极反笑:「四十岁考研?你还不如死了重开呢。
「有这脑子吗你就考研?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鸟样,人杨姐就是把你当乐子看。
「还是说,你陪她老公睡了?三个人一起整挺花啊,怎么才捞四千回来?」
二十年来,我被他否定、辱骂无数次。
我试过拼命举例证明自己为这个家的付出,对儿子学业的贡献。
也试过跟他对骂,歇斯底里地吵到嗓子说不出话来。
不论我自证还是反抗,都是他嘴里的泼妇。
这一次,我没再他身上浪费一点情绪。
拎着行李径直离开家门,把这一家人全都甩在身后。
8
离开家后,我住回母亲留给我的老房子。
清晨学习,白天上班,晚上去考研辅导班。
邻桌的小伙子刷到我的记录视频,一脸赞叹:「牛啊温姐。
五点半就起来学!」
这已经是多睡了半小时。
上辈子照顾田嘉木考研时,我早晨五点就要起床做饭,送他和田盛离家后,要立刻赶去医院送饭、跟婆婆换班。
公公脑出血后有点老年痴呆,总觉得我要害他,天天抄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打我。
婆婆抓着我偶尔晚到几分钟,对我指指点点。
我没有收入,只敢全忍下来。
再抽空给儿子找考研资料,制定学习计划。
如今,实在是轻松太多。
田盛联系过我两次。
第一次是我离家头一天,他若无其事:
「儿子要吃糖醋里脊和蒜蓉粉丝虾,你下班记得买菜。
」
我刚上班,忙着培训和熟悉工作,忘记回他了。
第二次,他发来一张田嘉木补考没过的截图。
「害儿子延毕,满意了吧?我妈现在一个人照顾咱爸,你要还有点良心,就抓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