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你怎么”
“闭嘴，”她打断我，“十五分钟。”
说完，她转身走向出口。
在同事们既惊讶又羡慕的目光中，我只能跟了上去。
回到酒店，电梯里的气氛凝重得可怕。
“我今晚有些累了，”我打破沉默，“想早点休息。”
裴茗突然转身面对我，距离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可以，但别想骗我，”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果让我发现你溜回那种地方找那些女人，后果自负。”
过去的我会立刻道歉，保证不会再惹她生气。
但现在，我只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
“我没骗你，”我直视她的眼睛，“不过，就算我去见其他女人，又关你什么事？”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记得吗？就算你是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也无权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说完，我按下电梯开门键，大步走出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7
“先生，您的信用卡被拒绝了。”
护士站的接待员面露难色，将我的卡推回来。
我尴尬地收回卡，掏出另一张：“试试这张。”
结果依然如此。
“对不起，”我低声道，“能否先欠着？我保证明天就把钱转过来。”
接待员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记在我的账上。”
裴茗站在那里，递过一张黑卡。接待员眼前一亮，立刻态度大变。
“裴小姐，您好！请稍等，我马上为您办理。”
我没有看她，只是盯着窗外的雨。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她轻笑，“找一个人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母亲的病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心脏瓣膜需要手术，而这家医院是全球最好的心脏中心之一。
费用自然也是天文数字。
“你不必这样，”我说，“我可以想办法。”
“然后呢？”她反问，“等你筹够钱，手术黄金期已经过了。”
我无言以对。
回到公寓，我打开冰箱，只有半瓶啤酒和一盒过期牛奶。
“你就这样生活？”裴茗环顾四周，皱起眉头。
这是个简陋的单身公寓，家具寥寥，墙上挂着几张母亲的照片。
“够用就行。我的钱都花在医院了。”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照片。那是我们曾经的合影，被我塞在抽屉最底层。
“你还留着这个。”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她手中拿回照片，放回原处。
“季沉，”她突然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最好的医疗团队，私人病房，后续康复计划。”
我抬头看她：“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
夜深了，我站在阳台上抽烟。裴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没有离开。
“你知道吗，”她打破沉默，“国内媒体已经在猜测我们复合了。”
“荒谬。”
“是吗？”她走到阳台，站在我身边，“我不觉得荒谬。”
雨水打在窗户上，模糊了城市的灯光。
“季沉，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你配不上我。”
“那是什么？”我转向她。
“是我太自以为是，把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