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音见她出来了,不免好奇道:“夫人还没醒?”
秋妈妈笑着道:“侯爷在里头,夫人像是有些吓到了,这药汤你不如先拿回去在炉子上用小火煨着,等过一会儿再给夫人送去。
”
寻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道:“那也好,夫人中午也没吃什么,一会儿也该先给夫人吃点东西,空腹喝药伤身子。
”说罢便和秋妈妈两人一起出了暖香坞。
稍间里,六娘子紧紧地搂着沈聿白的脖颈,仿佛溺水的人抓着唯一的浮木一般,力气之大,竟让六娘子的指尖都隐隐地泛了白。
“阿遥……”沈聿白被六娘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能伸开了手臂,推开她也不是,抱着她也不是,真正地手足无措了起来。
可六娘子却将脸埋进了沈聿白的肩头,一边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一边闭着眼睛听着他沉沉的心跳声。
仿佛不管外面是怎样的风雨,只要有沈聿白在她的身边,她就能感觉到不慌不忙的安心。
这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六娘子觉得她背负着内宅宗妇的教条太久了,不管是面对处处与她为难的沈老夫人和谢韫欢,还是应酬那些她不愿意应酬的人和事,她活得越来越像煜宁侯夫人,却也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
只在这一刻,她又有了为人母的喜悦,也有了能依靠沈聿白的安心,这让六娘子觉得幸福,所以她喜极而泣。
可惜沈聿白再细腻,也不能理解六娘子这种情绪的波动。
在感觉到自己肩膀温湿了以后,他慌乱地将六娘子拉离了自己,却发现六娘子竟含着泪在轻笑。
“你……”沈聿白被闹得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劲地摇头道,“你个疯丫头,这到底是伤心呢,还是开心呢?”
六娘子闻言,抽了枕边的绢帕擦了擦眼泪,然后吸了吸鼻子,终于恢复了镇定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你还好意思说。
”沈聿白闻言就瞪了一眼六娘子道,“你自己小日子来没来,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六娘子自知理亏,干干地笑了笑以后撒娇道:“我之前都有记着的,不过这两日事儿忙给忘记了。
”说到这里,六娘子忽然转了话锋急切地问道,“皇后娘娘的事儿,侯爷还没和我说完呢。
”
沈聿白看了她一眼,不禁想到下午吴老大夫临走的时候说过:“夫人这胎的脉象极好,稳健有力,此番晕倒不过是因为太累了精神紧张引起的。
我开的安胎药温和滋补,若是夫人反应不大,每五日服用一次即可,侯爷也不必特别在意夫人的饮食起居,夫人平常是怎样的这以后还怎样,太大的生活变化只怕也会引来夫人的不适。
”
是以,他犹豫了一会儿,便扶着六娘子坐了坐正,然后道:“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多操心,你知道便好,切莫再纠结那些外头的事儿劳心劳力了。
”
六娘子调皮地应了一声:“是,将军。
”惹得沈聿白翻了几下白眼。
一两句笑闹过后,沈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