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一天还未到,明明谈建立感情什么都是扯淡,但不知为何,听到沈聿白的这句话,六娘子却莫名地揪心了。
“侯爷……”
“说起来你可有闺名?”可沈聿白却似乎不愿给她伤感的机会,忽然轻松地转了话题,“我知你在陆府排行第六。
”
“云筝。
”六娘子很知趣地配合了起来。
“哪两个字?”
“云霞的云,风筝的筝,取“云蒸霞蔚”的音。
”
“云筝。
”沈聿白细细地念了一念道,“是个大气好意的名字。
”
“那是外祖父给我取的。
”
“赵老博学,令人钦佩。
”
“不过在怀阳的时候,外祖父和外祖母多喊我阿遥。
”六娘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会鬼使神差地同沈聿白说起这个鲜少有人知道的乳名。
“阿遥。
”沈聿白觉得有趣,“何意?”
“外祖父说,是茕茕伶俜,遥遥相顾的遥……”
那晚,六娘子就这样在和沈聿白有一句没一句的碎聊中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好眠,无梦迎晨。
第二天早上,六娘子起来时,沈聿白已经在外面打了半套拳了。
六娘子在床沿坐了一会儿醒了醒神,然后由鱼安伺候着进了净房。
洗脸敷面后,六娘子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便亲自去了厨房张罗了早膳。
当她和鱼安端着早膳回到屋内的时候,沈聿白正着一身清爽的白衫长褂从屏风后头踱步而出。
“我瞧着这主屋上头还少一块屋匾,侯爷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两人用膳,总不能就这样干干地对坐着吃,也不太利于消化,六娘子便耐着性子找起了话头。
“你有什么好的提议?”沈聿白咬了一口包子,漫不经心地把球踢回了六娘子这里。
六娘子睨了他一眼道:“不如就叫暖香坞?以前我在怀阳的时候,自己的院子就叫这个名字。
”
“那便叫暖香坞了。
”沈聿白点了点头。
六娘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道:“昨儿侯爷给我的银票,我点了一下,一共是七千两,回头我想着差了人去同顺钱庄把票面给换成小一些的,办起事儿来也方便。
”
“好。
”沈聿白点了点头,拿了桌上六娘子事先放着的干净帕子抹了抹嘴道,“过两日我便要走了,府上的事儿其实你不用事事都想着要得我首肯。
内院是你们女人的事儿,趁着一家子的人还没有来,你能把人和事理成让自己顺心的样子便是再好不过的。
”
见六娘子拿着筷子静静地看着自己,沈聿白下意识地放慢了语速道:“凉都老家一共四房人,前前后后几代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十来口人。
你若管不住了,以后我可不帮你收拾烂摊子。
”
“侯爷不怕我把这家给搅浑了吗?”六娘子失笑道,“侯爷昨儿才同妾身成的亲,还没好好了解妾身的为人,便给了妾身这么大的权力这么多的银子,侯爷厚爱,不怕错付?”
“阿遥,我是信你,才会娶你。
”沈聿白定睛看着六娘子,忽然莫名地喊了她的乳名,六娘子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又听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