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七妹妹性子相当的,那可真是要让人不得安生了。
”
六娘子瞪大了眼睛,觉得三娘子说出这些话来确实挺不可思议的。
毕竟,她才到陆府一天而已,难道三娘子真的就因为自己昨儿个夸了她那几句就把她陆云筝当成自己人了?
六娘子不解,看着对面眉眼如画巧笑倩兮的三娘子,六娘子第一次惊叹于内宅女子的满腹心计。
她可不相信三娘子是个没头没脑的直肠子,单看早上请安的时候她能断了七娘子的话而不惹林氏不悦,六娘子就坚信三娘子是个聪明的主儿。
而三娘子说完了话却是端起了杯盏,似真的在用心品茶。
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六娘子开口说话,不免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了一眼六娘子。
但这回轮到三娘子惊讶了,因为六娘子也在品茶,眉眼聚凝,甚是享受。
三娘子愣了愣,嘴角不禁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六妹妹可品出我这泡的是什么茶了吗?”
“是安县的白茶吧?”六娘子仿佛对三娘子先头编派的那些话置若罔闻,似前后只听到了关于泡茶的这一句。
三娘子心中大叹,一个没忍住竟扑哧笑了出来:“哎哟哟,在六妹妹跟前班门弄斧,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露怯了。
”
“我却觉得三姐姐是个妙人。
”六娘子如实说道。
“哦?”三娘子挑了眉,认真地看着六娘子,“妹妹何出此言?”
“姐姐性子洒脱也敢作敢当,怕是对我这个头一次回家的妹妹心里没底,才想试探一二的,但是不知我在姐姐心目中是可深交的还是不可深交的?”
两人从进屋开始到现在,前后左右都在寒暄,你来我往的皆在打探对方的底,不过却是六娘子率先摊了牌。
倒不是六娘子心急,只是身在陆府,她是最最被动的一个。
内宅女子们的生活就像一台永远唱不完的戏,从主母到嫡女,从庶女到姨娘,再加上那数也数不清的丫鬟妈妈婆子仆妇,要收买人心谈何容易。
她在陆府不是待一日两日,闹得不好待上大半年都是极有可能的。
倒不是怕有人会害她性命,可是六娘子却也不想唯唯诺诺地任人摆布。
她的底线从来都只有一条,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可以融入陆府的法子,而眼下这个法子似乎正在冲她招手。
六娘子话一说开,三娘子双眸一沉,敛了之前略显轻浮不谨的模样道:“妹妹回府,瞧着是风平浪静一片太平,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旁人是怎么想的。
”
“三姐姐又为何要明着同我来往?”六娘子好奇。
“我虚长你一岁,若说小时候的事儿全然记得那也是蒙你的,可母亲……”三娘子话语顿了顿,“先夫人的模样我却是真还有印象的。
”
六娘子一愣,没想到三娘子主动示好竟然是因为她薄命的亲娘。
“那年一入冬的时候我染了风寒,烧了两天也不见好,姨娘急坏了,可她还没去求,先夫人就主动请了城里的老大夫来给我看病。
这事儿我也是长大以后断断续续听姨娘念起过几句,眼下新人换旧人,她瞧着贤良温顺,实则是个手狠的。
”三娘子轻笑道,“林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大多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只是高些低些不等罢了。
母亲从小就跟着外祖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