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个半小时,除了沈林其余三人全被这堪称变态的山路颠得吐了又吐,一吐再吐。
如此这般一路走走停停加上后来又下起了小雨直到晚上八点多天擦黑了才开到大伙村村口。
然而村口这一小段路不是石头路而是黄泥路,路上坑坑洼洼长期以来被淘成了鱼脊骨,即中间很高两边很低,加上路又窄,货车只能骑着鱼脊骨走。
幸好刘师傅是老司机,刚开上鱼脊骨就停了下来,下来一看,路面正好挨着后桥,但是再往前开的话,差速器肯定要刮爆了。
雨此时倒下得大了,沈林已经跑回村里喊人去了,郑路站在齐脚踝的水坑里弯腰给尤宏志打手电筒,他跪在车底下握着一块旧钢板铲泥。
然而尤宏志力气是有的,就是肚子有些胖,干了没有几下,就因为姿势不对蜷得大喘。
郑路果断让他出来,两人互换位置。
如此这般铲一点走一点,二十分钟以后,大伙村村长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冒雨跑来了。
一百米的一段路硬是开了个把小时。
沈林带着郑路和尤宏志穿过院子到堂屋门口的时候,沈妈妈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几个人:鞋子提在手里上面全是黄泥,脚上穿着袜子,上面也全是泥。
光着膀子,身上又是水又是泥。
三个人完全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沈妈妈早已经将饭菜做好了,找了几套沈爸的干净衣裤给尤宏志和郑路换上。
郑路还好,尤宏志穿着沈爸的裤子非常辛苦得用布带子系住,就那还得露一节肚皮在外头。
三个人吃饭的功夫,沈妈已经将几人的衣服洗好了撑在小厨房的竹竿上晾了,天气炎热,过几个小时就能干。
沈妈晚上睡小房子,大房间给他们换了干净的被单枕头。
郑路在路上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这会也不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了,和尤宏志放开了量地胡卷一顿。
吃喝完毕,三人筋疲力竭地齐齐倒到了床上。
终于是完成了任务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了,先怒睡一顿。
迷迷糊糊中,郑路听到沈林好像在说什么谢谢之类的。
他翻了个身接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忽然间被手机短信震醒了。
周围一片漆黑,山里的夜晚外面是没有路灯的光亮的。
屋子里只有尤宏志打小呼噜的声音和电风扇转动的嗡嗡声。
郑路坐了起来,摸到了手机,原来刚睡了半个小时而已。
郑路给陶承柏回了短信:已经到了,累得睡着了。
你干什么呢?
发完了信息,郑路赶紧轻手利脚地下了床,开了门,走到院子里,果然陶承柏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外面雨已经停了,夜晚山里的空气也凉爽起来了。
郑路穿着汗衫短裤坐在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