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秀气的锁骨,纤细的手臂,站在那儿像一棵清新的枫树。
“中秋节快乐!”喉结耸了耸,嗓音是控制不住的沙哑。
“同快乐!”她很少笑得眉飞色舞,最多是浅浅地勾勾嘴角,“路上堵车吗?”
“还好!”
巷子口不时有孩子骑着自行车穿来穿去的,也有提着礼盒匆匆疾行的成年人。
他们俩挨着墙角,一前一后地走着。
“凌老师在上面吧?”他仰起头,看到公寓窗户里透出来的暖暖的光线。
“她去男友家过节了。
”
孟愚也是青台人,不过家在郊区。
两个人买的新房拿到钥匙了,今天正好去商量装修的事。
凌玲买了几大包的礼品,还把周子期送来的礼物一并带了过去。
周子期为了弥补不能陪凌玲过节的遗憾,送来了一篓蟹、一箱虾和鱼,外加几盒稻香村月饼,还有水果、莲藕之类的东西。
这还是童悦看到的,没看到的估计要比这值钱得多。
凌玲收得心安理得,没有表现出一丝为难。
她本来打算给童悦留下一点,可童悦说自己要回家过节,用不着这些。
她去菜场前回了以趟家,没买东西,给了钱燕一千块钱,让她和爸爸去买点吃的。
钱燕喜滋滋地收下,对于她不能留在家里过节表示非常理解:“年轻人,工作要紧,彦杰也没回来。
”
上楼时,叶少宁从后面牵住了她的手。
她低着头,耳朵烫烫的。
公寓有些年代了,墙壁的颜色发灰,有一个房间的门掩着,有一个半开着。
客厅里放着两张餐桌,一张上面放着书本和纸张,应该是给家教的学生用的。
另一张才是真正的餐桌,镂花的白色桌布上蒙着一张透明的油纸,是为了不弄脏里面的桌布。
“洗一下手,我们就准备吃饭了。
”她指指洗手间的方向。
他从洗手间出来时,桌上已经多了几盘菜。
他的心不禁一动。
先不谈菜的色香味,光是那餐具就够诱人的了。
泰华每次推出新楼盘,都会装潢几套样品房。
从家具、卧饰、灯具、装饰品,包括厨房里的餐具都做到尽善尽美。
他见过这样的餐具,来自韩国的骨瓷,质地和光泽都好,在灯光下特别美轮美奂。
桌上搁着的盘盘碟碟也是这样的骨瓷,一只只像美玉般,有这样的美玉相衬,盘中的菜真是可称为珍馐了。
一盘是煎得金黄的带鱼,下面铺着碧绿的生菜叶,看着就香酥可口。
旁边的一个深碗里装的是红烧肉,极家常的菜,但那一块块红烧肉却像透明的水晶,散发出桂皮的清香,里面还有一粒粒粉嘟嘟的菱角。
蔬菜是西芹炒百合,有白有绿。
童悦最后端上来的是一个海碗装着的汤,汤色很清,上面浮着的是切得细细的蛋皮、胡萝卜、笋丁和青翠的鸡毛菜,像一幅五彩缤纷的画卷。
饭是细长的进口香米和大米混蒸的,轻轻一嗅,就闻到糯糯的香气。
桌子的边角放着一碟新鲜黄桃,一块块切成三角形,上面戳着两根牙签。
“别光看,坐下来啊!你开车,我就没有准备酒。
”她说道。
“是不是准备了很久?”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什么样的高档饭店他都去过,吃过什么菜、喝过什么酒,他从来没有任何印象。
但这一刻,他被震撼了。
“也没有,辅导课结束后,我就去了菜市场。
超市里的菜看着漂亮,却不新鲜。
今天是节日,农贸市场供应的菜又多又好。
”
辅导课是上午十一点结束,那么说她已经忙了五六个小时了。
这份认真的心思,他有些受宠若惊,直愣愣地凝视着她。
“吃呀!我有很久没做菜了,你尝尝看。
”
他的嗓子有点发干,拿起汤匙,想先喝点汤。
她拦住:“汤得最后喝,不然其他菜就没有味了。
”
“汤很特别吗?”
“汤是用螃蟹、草鸡、山菇还有一点西洋参熬的,味道很鲜。
”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他轻叹道,心里十分激动。
她莞尔:“没什么呀,你吃不惯外面的菜,工作忙又难得回家,我就随意做几个家常菜,让你多吃一点。
我难得请客的,总要表示一点诚意吧。
”
不是一点吧!带鱼很酥,红烧肉醇香,西芹清脆,而那汤,清香中带有甘甜……他倦怠太久的胃口突然像被一记警钟敲醒,仿佛很久都没这样惬意、纵情过。
过后,他又忍不住一遍遍地回味。
不只是尊重她的劳动成果,他是真的喜欢,他吃了两碗饭,盘中的菜也吃了大半,最后喝了两碗汤。
这是他第一次有一种“撑”的感觉。
他要求洗碗,她没推却。
厨房不大,收拾得很干净。
水从水龙头里“哗哗”地流出来,他欠着身在水池边洗碗,她在旁边一只只擦干放进碗柜中。
他拧上水龙头时,她递过干毛巾,接着,从果盆里戳了一块黄桃递给他。
他没有用手接,而是直接张开了嘴。
她脸一红,但还是把黄桃放进了他的嘴里。
今晚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直在用一种深究的目光悄然打量着她。
“下去散一会儿步吗?”两人走出厨房,她问道。
“这是你的卧室?”他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把半敞的房门推开了。
显然是的,和她做的菜一样,不花哨,却特别精致。
一米五的大床,素白碎花的床品,靠墙是简易衣柜、书架,办公桌上放着笔记本和教科书、作业本。
床边上搁着一个大大的青花花瓶,里面插着一蓬金黄的稻穗。
窗台上搁着一盆艰难生长的铃兰,他记得是她的学生在七夕节那天送她的。
“这有什么寓意?”他看向稻穗。
“美化视野,顺便带来田野的味道。
”卧室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有点挤,她越过他想去拉开窗帘。
他从身后环抱住她,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脖颈间。
她的身子紧绷起来,心已不是跳动了,而是在跳跃:“你……要把玉佛还给我吗?”
他轻吻着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它对你那么重要,我想还是留给我做个纪念好了。
我觉得你戴这个比较好。
”
颈间忽地一凉,她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