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心离去。
布奇将其中一把手枪塞进枪套,另一把握在手里,起身一路小跑穿过屋前的草坪。
他猫着腰向前冲,跑过一大段距离,几乎没有出汗。
夜里的空气帮助他在奔跑中恢复头脑清醒,排列组合着需要继续跟进的事项,以及贝拉被次生人带走的可能原因。
跑到农庄背后时,他注意到屋内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于是他背过身,平贴着外墙,慢慢靠近破损的法式后门,一手松开贝雷塔的保险。
厨房里传来靴子碾碎玻璃的声音,仿佛炉子里膨胀的爆米花声。
有个人影在走来走去,身形很高大。
布奇耐心等着,直到那人靠近后门,才猛地跳了出来,枪口正对着来人的胸口。
“是我,‘条子’。
”萨迪斯特压低嗓子回答。
布奇忙将枪口举向天花板:“上帝啊,我差点开枪打了你。
”
萨迪斯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他弯下腰,手指在盘子和碗碟的碎片里搜寻什么。
布奇脱掉外衣,卷起袖子。
他不准备开口询问萨迪斯特什么时候走,因为没必要和他起争端。
况且,这位兄弟今天的表现异常奇怪,有点神情恍惚,身体却死寂般冷静。
这样的组合更是怪诞得可怕。
终于,萨迪斯特从地板上捡起了什么。
“什么东西?”布奇问道。
“没什么。
”
“尽量不要破坏现场,知道吗?”
布奇继续检查线索,心中却在不停咒骂。
他怀念起警队里的老搭档何塞,怀念整个凶杀案调查小组,还怀念那些躲在实验室里的犯罪现场调查组同事。
盯住那些令人恶心的黑色斑点看了十数秒后,他重新找回了工作状态。
从被踹坏的法式后门开始,他早已准备好将整座房子的每寸地方都检查一遍,尽管这样细致的调查会让他忙活到黎明时刻。
玛丽从浴室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杯泡好消食片的水。
瑞基平躺在两人的床上,呼吸迟缓,脸色发青。
他一口气喝光了药水,抬头望着玛丽,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里的猜疑和担忧在不断滋生。
“玛丽……我真希望没有让你目睹那一切。
”
“嘘,先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以后有的是时间说。
”
说完她也脱掉外衣,滑进被单下面,睡到瑞基的身旁。
她一钻进被窝,瑞基的四肢即刻将她裹了起来,就像一条活着的毯子。
躺在瑞基的身边,她觉得很安全,却不免担忧地想起贝拉。
一想起她,玛丽只觉得胸口发闷,紧紧闭上眼睛。
要是她还相信上帝的话,或许现在会开始祷告。
不过无论如何,她只能尽量去期盼奇迹的发生。
睡意终于如期而至,玛丽沉沉睡去,直到数个小时后,身旁的瑞基突然爆发出一段惊天动地的喊声。
“玛丽!玛丽,快跑!”
他的手臂在半空中胡乱舞动,她急忙扑过去,压在他的胸口,按住他的手臂,细声细语和他说话。
看到瑞基的手还在抽搐,她毫不犹豫地抓起它们,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没有事,我就在这里。
”
“哦,感谢上帝……玛丽。
”瑞基的手指爱抚着她的脸颊,“我看得还不是很清楚。
”
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