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躺坐在草地上的样子一定很笨拙可笑。
“你确定没事?”
“嗯。
”她没有去拉他递出的手,自己站起身。
感谢上帝,她的裙子是棕色的,地也是干的。
“来吧,玛丽,我们去吃晚餐吧。
”
一只大手绕过她的后颈,推着她向车子走去。
她别无选择,只有前进。
她心中并不是没想过要反抗,只是她早已被众多事情给淹没了,特别是关于他的念头,让她累得不想再去抵御。
除此之外,两人嘴唇相接的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传递于彼此之间。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属于他们的羁绊已然出现,就大咧咧地拦在那儿。
哈尔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她坐进车里,随后钻进驾驶室。
玛丽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朴素装饰,避免去看他俊朗的侧脸。
他切到一挡,法拉利GTO立刻开始咆哮,接着两人冲出了她家门外的那条羊肠小道,直到22号公路的暂停指示牌出现才停下。
他往左右瞧了几眼,继续加速向右开去。
引擎的声音随着他更换挡位而起伏不定,仿佛拥有呼吸一般。
轰鸣声直到改用巡航模式后才停了下来。
“这是辆非常棒的车。
”她夸赞说。
“谢谢夸奖,我的兄弟给我改装的。
托尔喜欢车。
”
“你的兄弟多大了?”
哈尔尴尬一笑:“够老的。
”
“比你大?”
“对。
”
“你是最小的那个?”
“不是。
我们不是同一个女人生下的那种兄弟关系。
”
上帝啊,有时候他的语法极其古怪。
“你们都是被一个家庭收养的吗?”
他摇了摇头:“你冷不冷?”
“啊,不冷,”她盯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深深陷在大腿之间,肩膀也向前轻微耸起,这样的姿势解释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很冷,于是她尝试放松身体,“我还好。
”
玛丽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风景,路中央的双黄线在车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光彩。
沥青路的边沿之外是层层叠叠的树林。
黑暗之中,一种陷入隧道里的错觉令人昏昏欲睡,让她觉得22号公路仿佛没有尽头。
“这辆车能开多快?”她自言自语。
“非常快。
”
“让我见识下吧。
”
她感觉到哈尔投来目光。
接着他换挡,踩下油门,将两人送上了极速狂飙的巅峰。
引擎嘶吼着,如同复苏的活物一般,车架也在震颤不已。
两旁的树木化为一道黑色树墙。
他们不断加速,越来越快,在车道上穿行,恰到好处地转过每一个弯口,全程都在哈尔的操控之下。
当他开始减速的时候,她却将手覆盖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不要停下。
”
哈尔仅仅犹豫了片刻,便打开收音机,来自七十年代“梦织者”的歌声如狂潮般涌入车内,响亮到了让耳朵碎裂的程度。
他踏上油门,车辆如承受了爆炸的冲击一般,载着两人以最高时速在空无一人、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驰骋。
玛丽摇下车窗,任凭冷风呼啸着灌进来。
狂风缠起了她的头发,拍打着她的脸庞,将她从离开医生诊所之后一直持续的麻木状态里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