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人类形成了长期的记忆,就没法清除干净了。
你明明有机会的,为什么没有做?”察觉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不断蔓延的沉寂,托蒙特又无奈地摇头道,“不要跟我说你和她有纠葛。
”
“随便你怎么说了,伙计。
”
“我当你承认了。
上帝啊,我的兄弟……你在想些什么?你明知道不应该和那个人类纠缠在一起的,特别是因为那个男孩的身份,你更加不能跟她有瓜葛。
”托蒙特的目光咄咄逼人,“我现在再次命令你,我要你去把自己从那个女人的记忆里抹掉。
我不想看到你再去见她。
”
“我跟你说了,她不知道我是……”
“你是要和我在这事情上讨价还价吗?你没那么傻吧。
”
瑞基狠狠地瞪了他的兄弟一眼:“你真的不想让我狠狠揍你一顿吗?这次我不会让‘条子’把我拖回去了。
”
“你用这张嘴亲过她了吗?你是怎么跟她介绍你的牙齿的,‘好莱坞’?”瑞基闭上眼睛,咒骂不已,托蒙特的嗓音气得变了调,“现实点,她是个我们不想接手的难题,况且她对你来说只会是麻烦。
你不该为了她而违抗我的命令。
我不是针对你,瑞基,对所有人来说,这样都更安全,对她也是。
你会去做的,对吧,我的兄弟?”
她也安全。
瑞基坐在地上,抓着脚踝用力扯紧腿筋,几乎拉到了脚背上。
对玛丽也安全。
“我会处理的。
”他终于说道。
“露丝女士?请跟我来。
”
玛丽抬起头,并没有认出这位护士。
那套宽松的粉红色制服让她看上去很青春,可能才刚从学校毕业吧。
笑起来时,两颊上的那对酒窝越发凸显出她的稚嫩。
“露丝女士?”她翻了一下手中托着的厚厚案卷。
玛丽将手袋的肩带挂到肩上,跟着年轻护士走出候诊室,来到一个暗色调的大厅,在一个记录台前停下。
“我会给你测下体重,然后量体温。
”护士再次笑眯眯地说道。
她量体温计的动作迅速、友好,获得了玛丽不少好感。
“你轻了好几公斤啊,露丝女士。
”她一边说着,一边记录到文本上,“你吃得怎么样?”
“一样。
”
“我们往左边下去吧。
”
所有的检查室都很相像,镶在镜框里的莫奈油画,窄小的窗户上贴着一长条反光镜。
桌上摆着小册子和一台电脑。
检查病床上铺好一张纯白的纸。
洗手池那一块摆着各种用品,存放药品的红色瓶瓶罐罐堆在角落里。
玛丽感到一阵反胃。
“德里亚?科洛切医生想要检查一下你主要脏器的功能。
”护士递来一件叠成方块的干净病衣,“你先穿上,她很快就进来。
”
所有的病衣也都一模一样,用轻薄的棉布制成,蓝色的底色和粉红色小图案。
她每一次都无法确定,怎么才算穿对这件该死的衣服,开口究竟应该在前面还是后面呢?今天她穿在了前面。
玛丽换好衣服,坐到检查病床上,垂下双脚肆意晃荡。
单穿一件病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