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他暗骂道。
O先生微微屈身,随即迅速离开屋子。
开着卡车远远逃离的感觉良好,简直好到非比寻常,就像完成了一场该死的解放。
在回家路上,O先生在药店停留了一会。
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要买的东西,十分钟后,他关拢前门,按掉了警报。
他住的地方是一栋狭小的两层楼房,位于并不抢手的普通住宅区里。
房子所在的地区为他提供了不错的掩护,周围的大部分邻居都是老人,还有那些兼着两三份工、没拿到绿卡的黑户,所以没有人会打搅到他。
他踏上楼梯,走进卧室,脚步声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回响,又折射到空旷的墙上,带来古怪舒适的听觉感受。
这样的房子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家,充其量只是一处营房罢了。
床垫和苏丹式躺椅是房间里仅有的两件家具,每扇窗户上都蒙着反光片,用来遮挡视线。
壁橱里存储着许多武器和几套次生人的制服。
厨房里则空无一物,自他搬进来后就从未动用过。
他脱光衣服,一手提着药店的白色塑料袋,另一手揣着手枪走进浴室。
他贴近镜子,分开了头发,发根处有八分之一的地方已经露出接近一英寸长的苍白色。
身体的变化出现在一年之前,首先只有最顶端部分的头发,接着从前至后整簇整簇开始变白。
太阳穴周围的部分拖延得久一些,但是现在连那里也开始褪色了。
黑貂色染发剂解决了他的问题,让头发恢复了棕褐色。
最开始的时候,他选用男士专用发色,但很快就发现女用的那批效果更好更持久。
他打开盒子,也懒得套上保洁用的塑料手套,直接将整管染料倒进喷罐里。
摇晃一阵后,他逐块将染料喷到了头皮上。
虽然讨厌那股化学药剂的气味,而且还需要经常维护打理,但头发变得煞白的可怕念头最终将不悦击退。
关于为什么次生人会逐渐失去肤色,原因尚未知晓,或者应该说他从未过问。
对他来说,不知道原因并不是什么困扰,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沦为无名无分的存在。
他放下喷罐,审视镜中的自己,棕褐色的油脂抹满了整个脑袋,看上去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上帝啊,他究竟会变成什么东西?
好吧,多么愚蠢的问题啊。
死亡早已铸就,后悔已然太迟。
天啊,在他入会的那个晚上,他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用作交换,得到了经年不止的杀戮机会。
他曾以为很了解自己放弃了什么,又换来了什么,这场交易看来公平无比。
整整三年,这个问题持续困扰并冲击着他。
性无能并未给他带来困扰,因为他最想要的女人已经死了。
不吃不喝则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但他从来就不是个大胃王或者酒鬼。
而且当时因为警察的通缉,他迫切地想要摆脱旧身份。
在当时看来,成为次生人的优势明显,获得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