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下来豢养起来,说不得日后能当做一味奇药,若日后圣人当真不幸病症恶化,许以此药奇法治之,能起一点效用。
存了这个念头,便奏请皇帝留下顾嘉辰的一条性命。
姜皎、叶三和二人知闻此事,皇帝身患此等奇症,众人身上压力都十分的大。
如今出现一根救命稻草,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愿意放过。
三人一同跪在殿中,请求姬泽三思此事。
姬泽自个儿倒是极其厌恶那顾氏女,只是这中间系着御前一干臣子的一片忠心,不愿意伤了他们的心。
只得捏着鼻子认了,留下顾嘉辰的一条性命。
但到底对此女厌恶至极,不愿意将她放到自己面前伤了眼睛,遂吩咐下去将其安置的远远的。
其后岁月变迁来去。
皇帝癔症犯了数次,只是不过持续时间都并非长久,短暂时间就自行恢复理智,因此一直没有动用到这味“奇药”。
待到其后,顾令月平安归来,这场因着担忧思念顾令月而罹患的癔症自然也就不药而愈。
一切水过无痕。
本想悄无声息的处置了去此女,却一时念差手头放过。
造成今日境地。
****************
晋昌坊顾宅
顾嘉辰静静躺在榻上,身上鲜血淋漓,一张脸蛋雪白到了极处。
“胡闹,”顾鸣神色灰败。
北地孙童之乱中,大周年轻的小将辈出,俱都骁勇善战,取得了战争胜利。
顾鸣在长安城中听闻战报,渐渐醒悟事实,如今大周已经是这些年轻小将的天下,自己这位卸甲多年的武将,是再也不会当用了。
明白过来这个事实,神态之间登时颓丧,如同老了十岁。
此时见着长女顾嘉辰落得这般落魄景象,心中迁怒,甩袖喝骂到,“也不知做下了什么事体,竟被京兆府的人这般送回来,我顾家有此不肖之女,当时是家门不幸。
”
苏妍瞧着顾嘉辰凄惨模样眼睛哭的通红,听着顾鸣抱怨,抱着榻上的女儿抬起头来,“郎君,阿瑜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您就当瞧着一点父女情分,难道不能让她好好的么?”
顾鸣一时住口,瞧着顾嘉辰惨白的脸蛋,又是心疼又是复杂,在屋子里再也待不住,索性抛袖而出。
婆子送来参汤。
苏妍接过,一口口喂进顾嘉辰的口中。
顾嘉辰提振心气,顾嘉辰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瞧着苏妍苍白的脸,低低唤道,“娘亲。
”
“阿瑜,”苏妍欢喜起来,“你醒了。
”
顾嘉辰试着动了动身子,觉每一寸身体如同碾过了一般,所有力气俱都消融,不由心中灰败,轻轻问道,“娘亲,我是不是要没命了?”
苏妍闻声痛断肝肠,抱着顾嘉辰泪落如雨,“胡说。
你不过是受了重伤,将养一阵子就好了。
”
顾嘉辰面白犹如金纸,靠着参汤吊着的一口气方能持续说话,“阿娘,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那顿板子打的太狠,怕就没有打算留我的性命。
我现在,浑身疼的厉害,一丝力气都没有。
怕是再熬不过去了。
”
苏妍哀哀痛哭。
顾嘉辰念及顾令月,心中愤恨至极,一张脸蛋扭曲如鬼魅,“我好恨!”
泣血饮恨,“我本也是国公之女,虽非公主所出,可也自幼骄矜,顺风顺水长大,算称的上长安名媛,若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