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安不下心来。
君渐书如此,那位君先生也是如此,都是悬在头顶的刀。
秦舟看了看漆黑的天幕,问啾啾:“你知道怎么出蓬莱宫吗?”
“其实我们已经在蓬莱宫边缘了。
”啾啾歪着头,给他指了个方向,“你往那边走,就能出蓬莱宫。
”
夜色中山峦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
秦舟:“翻过那些山?”
“嗯,我飞过去过,能看见外面的世界。
然后我就撞在蓬莱宫的结界上,头上磕了好大一个包。
好痛啊。
”啾啾捂着头控诉。
“给你揉揉就不痛了,乖哈。
”秦舟笑着安慰啾啾,心里却有点想哭。
山高路远,还有结界,就算放他跑,也出不了蓬莱宫。
秦舟抬头看着天边,想着怎么才能空手套一个出蓬莱宫的方法。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银光,冲着他们的方向过来。
银光擦过秦舟的身子,最终闪进了竹屋。
片刻后,两个黑衣人从竹屋内出来,向秦舟示意。
“君先生正要来时偶有所得,现已入定,怕是短时间内来不成。
”之前说话那人略带歉意道。
方才整理东西时,秦舟就特别注意了他。
此人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温柔儒雅的风范。
这样的人,只是个区区侍从?
秦舟对着他们微微点头,黑衣人与他道了别,便准备离开。
秦舟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两个黑衣人走路的姿势明显有所不同。
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肩膀挺得笔直,身上气息不似活人,像个影子一般无声无息。
而那个与他搭了几句的,则行止有度,连刻意伪装的顺从,都压不住骨子里的气度雍容。
秦舟于是笑了,叫住他们。
“君先生方才不是一直在洒扫庭除?有什么顿悟,我秦某人能有幸听一两句吗?”
被发现了。
君渐书轻笑着回过头:“你是个聪明人,却没做聪明事。
”
“不尽然。
”
“如何?”君渐书示意身边那人先走,自己悠悠然转过身去。
他扯下面纱,不再伪装成侍从,气势陡然一变。
他收敛了杀意,便温煦如暖阳。
纵使穿着黑衣人的夜行衣,也无人会将他与方才打扫竹屋的侍从联系在一起。
秦舟避而不答,做出邀请的姿势:“虽然君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这里恰好有几杯薄酒,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君渐书微微颔首。
君渐书打量着秦舟。
实在太像了。
不只是长相,就连一举一动间的气派,都与师尊年轻时毫无二致。
只有眼角似有若无的一点魅意,让君渐书难以忍受。
也正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