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乐观的白痴进了这里,也会被影响得不开心起来。
如果是与意识主人有着相似的人,则只会受到更加深刻的影响。
黑暗是不能够叠加的。
这个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在一闪而过后就消失不见。
接下来出现的,是战火烧过后满目疮痍的乡村小路。
式样古旧的老爷车已经趴窝,半边车身被烧得焦黑。
眼前是金发的美丽女人被子弹打成了筛子,鲜血流了满身。
她带着笑容说着什么倒了下去。
那个口型正是用德语所说的“活下去”。
画面在女人倒地后戛然而止,他的耳边只能听到男人绝望的怒吼和孩童的喃喃自语。
“啊,我知道了。
这是死亡,亲近之人的死亡和陌生之人的死亡有什么差别呢……我的心脏好像有点疼痛,肺部气管好像也被堵塞了,喉咙也有点肿痛。
”
“亲近的人死亡会造成这样的身体疾病吗——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会流眼泪,我没有感到寒冷,不需要你用体温给我取暖……爸爸,这叫难过吗?”
实验室中人体实验的画面快速闪过。
从单纯的实验品到“孤岛”的统治者,这些经历的画面零零散散。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死。
”
他再次从鹤原日见的视角看到了那个美丽的日耳曼女人,她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不是作为母亲的慈爱,也不是对于仇人的仇恨,只是打算划清界限的木然。
他听见“自己”说:“如果我死去了,妈妈会因此幸福吗?”
“我是个坏孩子,生来就是世界该修正的罪。
但是妈妈却是那个包庇了罪人的烂好人。
到最后,连烂好人也受不了我这种罪大恶极的恶徒了吗?”
“我是为了妈妈的笑容才让妈妈继续‘活着’的,妈妈应该笑着啊。
笑着的妈妈才是最美丽的女人,才是我漆黑的天幕上,那颗最美丽的晨星啊。
”
视野里的景象在后退,森鸥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后仰倒,急速下坠。
然后他再次感受到了被分解的剧痛。
他没能在鹤原日见的意识空间里停留更长的时间,很快就被排斥了出来。
随着对方重构的手段完成,原本在和鹤原日见身边那位小人工智能战斗着的爱丽丝就在原地蓦然消失不见了。
森鸥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异常飘忽,根本无法感受到异能力的存在。
真的如鹤原日见所说,异能力消失了。
正打得开心的爱洛发现对手消失了,有些不开心地停了下来。
她理了理为了打架而特地撕下一大块来的裙摆,踩着小皮鞋嗒嗒嗒跑到鹤原日见身后。
“太过分了,罗妮酱。
我正玩得开心呢!”她鼓起脸颊不满地抱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在鹤原日见的后腰上。
鹤原日见直起身,将抵住森鸥外脖子的刺刀收了回来,又被她戳得挺直了腰。
“拿开你的手啊!”他恼火地压低了声音呵斥爱洛,接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森鸥外:
“您之所以有恃无恐地前来,是因为笃定我不会杀死您,而您也正好可以顺便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