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那晚一点再来。
”他暗自嘀咕,转身就走。
然而一回头就瞧见不知何时跳出来的兔子,半月有余未见,兔子是愈发圆润,都快肥成一团了,毛长肉多挤得眼睛都瞧不见在哪儿,它温吞地吃着草,懒洋洋地吃一口嚼几下。
阿良愣了愣,疑惑它从哪儿跳出的,又见它猛地僵住,肥硕的屁股墩扭了扭,飞快将脸贴在草中埋着,似在害怕躲避。
而这时,一抹高挑昳丽的身形出现,恰恰挡住去路。
来人是女子,他入门后从未见过的,对方生得美艳妖冶,细眉红唇,不论容貌还是身段都比玉华长老还要妩媚几分,且无半点低俗,阿良年纪太小,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她长得好看,像画本里走出来的美人。
望着这个比自己快高出一个头的沉默女子,阿良气势立马短了一截,这小子还没到对女人产生旖。
旎心思的年龄,除了觉得对方长得太美,倒没别的想法。
他听过拜师谣言,猜想白姝可能就是要那个入门弟子,出于友好就向主动打个招呼,谁知刚笑了一下,女子就不悦地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
阿良神情一滞,顿觉尴尬不已,不过还是先开口道:“师妹安好。
”
凤灵宗弟子之间皆按入门顺序相互称呼,阿良打小就在凤灵宗长大,虽只有十四岁,可辈分不低,他还算和善,即使白姝还不算是凤灵宗的正式弟子,但也称其一声“师妹”,颇具尊重的意味。
可惜白姝不懂,白瞎人家一番好意。
这孽障心眼儿小还死记仇,至今都记挂着阿良满口夸陆傅言的事,她心高气傲地甩开脸,斜睨着对方,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把人家晾着。
不多时,欲弯身把兔子抱起来。
“哎,别碰!”阿良赶紧出声阻止,将人拉住。
白姝不解地看过去,不明白他在大声叫唤什么,一惊一乍的。
阿良解释说:“你才来这里不久,应该还不清楚,这里有一只白狐知道吗?这是它的稀罕宝贝,那崽子脾气不好,娇纵得很,发起怒来就要挠人。
它应当是出去了,不然撞见了肯定要恼,反正不要碰就是了。
”
察觉到他在说自己,白姝止住动作,听到“脾气不好”“娇纵”,当即有些不高兴,好看的脸登时山雨欲来,眸子亦沉郁深不见底。
偏生阿良不会看脸色,以为她这是刚入门,改不了娇气的性格,听不得人家一星半点的念叨。
初入大门大派的弟子多少都有这毛病,全都以为自己是天纵奇才,往往鼻子比眼高,当自个儿天下无二,基本都要经历一番毒打才会认清现实。
这种人他见多了,于是一点都不在意,笑吟吟地问:“师妹今日可曾见到长宁长老了?”
这小子挂念着拜师传闻,想探探口风,八卦八卦。
白姝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不打算理会,见他还不走,便语气生硬地反问:“你……来做什么?”
阿良脾性温和,晃晃手中的篮子,将盖在上面的软布揭开,“喏,过来送吃的给白狐,它喜欢这个。
”
里头全是白姝爱吃的,软甜香糯的糕点。
他倒是有心,带这么多来,生怕不够吃。
望见一篮子的可口吃食,白姝霎时不做怎么回应,她不懂凡人那一套处世方式,不论做事还是情绪都来得直白,高兴就撒欢,愤怒就亮爪子龇牙,以为自己还在跟阿良闹矛盾呢,对方却笑意吟吟地提着一篮子吃的过来。
她偃旗息鼓了,一时语塞。
阿良没瞧见她的不对劲,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时不时就套近乎,问她哪儿的人,现今住在哪个院,如此云云。
这般示好让白姝有些别扭,故作矜持地端了会儿架子,亦不再拿捏着,好些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有些甚至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能说个大概。
以为她这是不愿意露底,阿良知趣没再问,见白姝腰上什么都没有,他就知道拜师任重而道远,走前还鼓励了两句。
毕竟这么多年了,执着拜师的弟子中,白姝是唯一一个能踏进隐月楼的。
凤灵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弟子腰间挂的物件越多,分量越重,那这人就越受人尊重,地位也就越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