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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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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她欠陈祁之的,这辈子还不完了。

     那一年宴玉楼的老鸨子为了逼柳秋娘接客,大冬天将人赤身丢进雪地里,濒死之际是陈祁之救了她,当时的陈祁之未及弱冠,却已长成谦谦君子,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急促道:“穿着,快穿着,别冻坏了。

    ” 陈祁之知道柳秋娘是宴玉楼的人,却没半点嫌弃,不仅坐怀不乱地把人拢在怀里捂热,还出了不少银子打点老鸨子,救人救到底。

    那时柳秋娘被冻得昏死过去,没能见他一面,更没能道一句谢,醒后才晓得是陈家的大少爷救了自己。

     楼里的人悄悄塞给她一锭银子,“陈少爷让给你的,偷偷藏好。

    ” 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打小衣食无忧,可心善,谦卑知礼,比谁都更有人情味。

     柳秋娘记下了这份情。

     后来她能外出时,曾碰巧见过陈祁之两次,他意气风发地和友人吟诗作对,一直温润如玉,或是饮茶,或是几人对酌。

    柳秋娘远远看着,心里有些堵,说不出是艳羡还是什么,她待在暗无天日的宴玉楼里望不见尽头,与他永远都是两种人。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一年她接客竟然接到了陈祁之,那时的陈祁之已过弱冠之年,她也不小了。

    曾经的救命恩情成为过眼烟云,陈祁之早就不记得那些事,他头一回逛青楼,还是被朋友推着进来的,友人们太损,非得找个头牌让开荤。

     他局促不安,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柳秋娘还没过去呢,他却放下一把碎银子,逃似的离开了,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柳秋娘好笑,心头五味杂陈。

     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不料打那以后,这人就隔三差五往宴玉楼跑,回回都点她。

    他不做男女那档子事,每次都过来喝酒,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走前还会留些银子。

     久而久之,柳秋娘也琢磨出了味儿,便故意打趣他:“公子天天往妾身这里跑,莫不是看上妾身了?” 这本是一句轻挑的玩笑话,不成想陈祁之霎时满脸通红,竟没反驳。

     她愣了愣。

     这些年看上柳秋娘的客人不少,有的甚至想娶她做妾,可没谁会真掏银子给她赎身,新鲜劲一过,就弃之如敝履。

    她没有当真,不抱任何奢望,一个世家公子哥,一个青楼女,哪可能呢,就是做妾都轮不到自己。

     陈祁之还是照常来宴玉楼,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拘束,有时会带着些小玩意儿来,有时送首饰,甚至写一首诗赠她。

    他待她极好,半点不做假。

     久而久之,柳秋娘还是陷了进去。

     她问他是否介意,陈祁之认真说:“若能娶秋娘为妻,当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 然后他就真打算娶她了,拿着银子来给她赎身,带她离开宴玉楼这个泥淖之地。

     陈家不同意,陈夫人以死相逼,陈老爷活活气晕过去,将两人分开,把柳秋娘赶回宴玉楼,陈祁之就逃出陈家,连夜去宴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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