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进去被人看到?”
女人对如何恶人先告状和耍无赖一向颇有心得,此刻便是问得任初雪脸红,糯声慌张解释自己并没有这样想。
于是最后车孤单单地被主人留在了校门口,形单影只,看起来甚是寂寞。
在车上分开的手终于又牵到一起,十指毫无间隙地贴紧扣住,热意从相握的手一直攀升到脸上,两人信步走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
一棵棵毛山榉安静地在林荫道两边矗立着,如同一个个卫士守卫着神圣的学术殿堂。
回到学校已经是十点了。
明明知道十点半宿管阿姨准时锁门,但任初雪还是控制不住地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平时觉得漫长无比的路途突然短得让人心慌。
途经人工湖的时候,任初雪突然开口,声音不自觉发紧,“……顾凝,我们、我们要不要在湖边坐一会儿?”
顾凝应了一声好。
星光轻易地渗过树枝的间隙,流泻在平静的湖面上,像是给湖面洒上了一层金粉,浮光跃金,波光粼粼。
时而有一手长的红色锦鲤晃着尾巴游过,从湖面跃起,溅起一阵水花。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距离非常近,一歪头就能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看到锦鲤,任初雪一瞬间陷入回忆,哑然失笑。
顾凝问她为什么笑。
任初雪故作轻松地开了口,“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迷路了。
”
她刻意略去迷路的真正缘由,语气也尽量不露端倪,维持着少女脆弱的自尊心。
“迷路了?”顾凝的眉心凝成峰,脑海里浮现出还是一个小不点的小初雪,背着书包迷茫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的画面。
“那后来是怎么回去的?”顾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任初雪和她撒娇:“你别着急。
”
“那天下午,我不知道怎么走的,走到了大桥上面,嗯,我家那个时候住的离大桥其实并不远,但我没来过桥上,不认识路,心里很慌张。
”
顿了顿,她接着道:“现在回想起来,我只记得那天的夕阳很美,天边被晚霞染成了h色,再变成红色,一片火烧火燎的红,最后是深深的绛紫色,天快要黑了,我不敢再走远,肚子也叫了起来。
”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书包里还有一个中午老师发的小面包。
”
任初雪眼里也像蓄了一汪湖水,水光轻轻晃荡着。
“但是那个时候我就很傻,”任初雪指了指湖里游动着的锦鲤,“我坐在桥边吃面包的时候,有面包屑掉到水里,底下就有锦鲤围了过来,摇头摆尾地争夺着食物。
”
“然后我就一边抽泣一边想,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