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闲聊着:“你今年多大了?是在冬天出生才取的这个名字吗?”
“我十四了。
”尽管看着块头小,但凛冬已经十四了。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本名不叫这个,只是和我一起进府的还有叁个,就分别取了春夏秋冬。
公子若是不喜欢,可以替我改个名字的。
”
“你喜欢吗?”林桓宇问他,“凛冬这个名字?”
凛冬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回答喜欢,可看着林桓宇的眼神,倏又低下头去思考了一下:“我们的名字都是主子取的,听惯了也不错,只是……”林桓宇没有一点戏谑和不耐,注视着他的目光让凛冬突然有了说真心话的大胆,“凛冬听着有些冷冷的,我还是喜欢春天。
”说完他就脸红了,垂着头不肯再说话。
“那你想换回原来的名字,还是我帮你取一个?”
“我生来就是家奴,原来的名字很低贱的……”凛冬神色黯然,“不好听……”他小声嗫嚅着,在公子面前自惭形秽。
“怎么会呢?人和名字都没有卑贱之分。
”林桓宇看着眼前的小仆仿佛找回了从前给邻家孩子们上课的感觉,十四岁的年纪在他眼里就还是个小孩“无论是什么地位身份,给你取名的时候,你的长辈都该是满怀欣喜的。
”
“嗯……”凛冬被他说得心弦一动,鼻子都有些发酸,但他还是坚持说,“但还是公子给我取一个吧。
”
“好。
”林桓宇侧着头认真思忖道,“你觉得‘怀凛’怎么样?”
“凛冬,虽听着冷然,但并非全然不好。
冬天凛冽,但却能磨炼我们的心志,寒风愈冷,心志于坚。
只有心怀凛然者,才能从冬天走到春天。
”
“怀凛……”凛冬身子像是被猛然击中,明明只是改了一个字,却让他仿佛透过寒冬看到了春的气息。
“我喜欢!”小孩眼睛闪闪地看向林桓宇,脸色因激动而涨红。
“好好努力吧,怀凛,春天一定会来的。
”看他这么开心,林桓宇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以前的凛冬,现在的怀凛,和他那些邻家小孩一样,生于草芥,但他希望他们可以长成参天。
“是!”小孩突然有了活力,喜滋滋地给林桓宇立誓保证,“我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公子,绝无二心!”
“好。
”林桓宇被他喜上眉梢的模样感染到了,转身取来纸和笔,“会写字吗?”
怀凛红着脸摇摇头:“公子说笑了,我祖父是下人,父亲是下人,我生来就是下人,怎么会写字呢?”
林桓宇把纸铺在他面前,又把笔塞在他手上:“怀凛,切勿自轻自贱,要知道没有人生来低贱,下人也是能读书写字的。
我来教你,就从‘怀凛’二字学起如何?”
初时怀凛有些不敢去接纸笔,对上林桓宇鼓励地目光,他才欣欣然接过,跟着林桓宇一笔一画、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新娘子等候的时间竟就被这么轻易又随意地打磨了。
轿子就到了客栈门外。
喜婆连忙取来盖头替他遮上,搀着他下了楼,进了轿门。
“新娘子出门啦~”喜婆喊了一声,小丫鬟跟在后头象征性撒了两把红花,轿夫抬起轿子,在一路颠簸中,将林桓宇送进了太子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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