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临近江川,江川多雨水,宅院向来以曲径通幽,环环相扣为美。
叶酌在的这座仪山娘娘庙虽然离江川还有些距离,制式风格却颇有南方清丽婉约的特质,过了供奉的主殿,后面是个接雨的四方天井,中间还养着一颗桃树。
只是此刻并不是开花结果的季节,只有些带着雨气的碧绿叶子还舒展着。
桃树的枝叶长的很规矩,似乎还有人定时剪枝。
仿佛这并非一座废弃的庙宇,而是有人居住的楼阁。
温芒跟着他,悄悄侧身“方才你徒弟的气运波动了一下,我觉着他被围攻了。
”
叶酌道“他伤的重吗”
温茫道“感受不出,不过撑到你和里头那位谈完,应该问题不大吧。
”
叶酌步履一顿,笑道“哦?你知道里面是谁?”
温茫道“我自然毫无头绪,但想必您已经猜到了七八。
”
叶酌也不回答,径直撑开了伞,他步履不停的走过天井,敲了敲红木雕花门上的扣环,他的声音庄重平缓,像是在拜谒许久不见的友人“宋公子,不出来一见吗?”
木门应声而开,宋章庭自其中绕出,他依旧把脸画的和鬼一样,引着叶酌入内坐下后,还很好心的给他倒了杯茶,茶水颜色较人间惯饮的龙井猴魁都要澄净些,泛着薄红。
叶酌执着茶杯浅饮一口,他素来享受惯了,喝过的好茶不知凡几,几乎是入口的片刻便认出了品类。
“妖族的雨前茶,你是妖类”
宋章庭并没有否认,只是问道“你这么知道我有问题?”
叶酌敷衍“全程只有你跟着。
”
宋却不以为意,反而含笑“关灵修果然慧眼如炬。
”
温芒啧了一声“关灵修?她这是把你当成倌倌了?”
叶酌不动声色。
宋章庭给自己也斟了一壶茶,笑道道“听闻关灵修早年间得罪了崇宁仙君,仙君大怒,将人间无数的剑身毁去,您现在并无修为,这事可是真的?”
——这已经是开始鸡同鸭讲了。
温茫摸不着头脑“他在说什么东西?”
叶酌道“我鬼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
”
然而这并不影响仙君煞有介事的配合演出,他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多提,只道“崇宁仙君为人看着是个君子,只是……”
宋章庭无比配合的补完了下半句,他颇有两分义愤填膺“利用完了灵修便过河拆桥,确实不是大丈夫所为,我等从来敬佩仙君,却也不知道他是如此小人。
”
言语间眉头紧皱,鼻翼翕张,似乎颇为愤愤不平。
叶酌对温茫道“这人演技比我好。
”
“是个人都比你好。
”温茫道“您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
叶酌道“有所猜测,**不离十。
”
倌倌同温芒不同,人间无数生来品阶就比温芒塔好上数倍,又是叶崇宁的本命灵宝,作为剑灵的倌倌完全不需要附体在什么东西上,形貌也几乎同常人无异。
叶酌当年同妖族二分天下,订约互不相扰。
然而说是说订约,实际上人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