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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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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了无数佛像浮雕。

     浮雕凹凸不平,诸佛各异。

    有的端坐于云端低头,似是俯视众生;有的闭目拈花一笑,一副禅定姿态;还有的持着宝器脚踏恶鬼凶兽,面露凶色,威严无比…… 三面密密麻麻的佛像,或笑或骂或坐或卧,姿态动作居然没有一个重复。

     谢逢殊好歹也在仙界待了几百年,看了一圈心里便有了大概。

     自在天一千佛、无色天一千佛、大梵天一千佛——三面墙上,刻了佛家三天里共三千神佛。

     谢逢殊在外面看这座庙宇有些寒酸,进来方知另有一方天地,至少这间法堂就玄妙得很。

     但除满室浮雕之外,这屋内的东西也太少了点。

     谢逢殊将目光从石墙上收回,落在前方。

     正对着那面墙之下有一张乌色供桌,桌前放着两个素色团蒲,桌子中央供着一盏长明灯,正是刚才对方手中所持那一盏。

     佛灯很小,约莫一掌长度,通体洁白如玉,灯身没有任何装饰,古朴至简,灯座为九瓣莲花,中央跳动着一束微红的火焰,更显屋内空荡。

     佛家认为灯可正心觉明,求解脱者以身为灯台,心为灯柱,增诸戒行以为添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能照破一切痴暗,转相开示*。

    所以各个佛寺法殿向来供灯众多,甚至成百上千盏,以求照破暗冥愚痴。

     但这个法堂内连一炷香都没有供奉,只供了这一盏灯,烛光微弱,与三千神佛的威仪之像实在格格不入。

     谢逢殊只觉得从自己入东隅以来处处透着怪异,包括这座山间野庙。

    眼前的人却已经落座蒲团之上,阖目一副禅定姿态。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好歹也是个佛寺,眼前这和尚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一身僧衣禅骨,不像是什么妖魔邪祟。

     谢逢殊这么想,打算也一齐落座。

    刚刚动了一步,猛然听见一声粗哑低沉的怒喝。

     “绛尘,你可知悔?!” 这声音宛如惊雷,谢逢殊猝不及防,跟奓了毛的猫似的,立刻被吓得止住脚,握住刀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原以为还有旁人在,可屋内一览无遗,除了他跟和尚连个活物都没有。

     谢逢殊迟疑着正待收回目光,却看见左边墙面上的浮雕中,一尊石刻佛像的头颅居然动了起来。

     那座石佛只有半臂高,反持金刚杵,脚踏白额虎,赤足坦胸。

    身躯还是僵硬冰冷的雕像,脑袋却缓慢转动着,发出“咔咔”的刺耳摩擦声,浑浊苍白的石眼也跟着一点一点移动,直到看见了前方的白袍和尚。

     石像的脑袋终于停住了,死死盯着眼前的和尚,粗声粗气地又喝了一遍:“绛尘,你可知悔?!” 谢逢殊:“……” 连佛寺里都能闹鬼了,这什么世道? 作者有话说:星号处出自《达摩破相论》,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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