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祝栖迟说。
颜总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皱起眉,眉间乌云笼罩:“……不会。
”
“别管他了吧,还是聊聊你。
”
“转移话题?”
“别讲这么直白嘛。
”
“……想聊我的什么。
”
“二十六岁的颜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祝栖迟问。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颜总裁沉思片刻。
“疯狗。
”
祝栖迟为他对自己的不客气震惊一秒:“疯到什么程度,大概有个指标么。
”
“还要指标?让我想想……”颜总被她逗笑了,放下笔,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话上。
“从这里开始说吧。
七七,你明白娼妓是怎么回事吗?”
“做到一定高度,钱的感觉会慢慢变了味道。
来得容易,也去得容易。
服务生辛苦刷一年盘子,或许都赚不到我一周能收到的小费。
”
祝栖迟表示同意。
“妓女很懒,男妓更懒。
没受过教育,易受情绪支配,所以也没什么判断力,大多随波逐流。
抽烟,酗酒,吸毒,撒谎成性,就算时光倒流,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
“但你攒下钱了。
”她说。
“即便那样,你还是攒下钱,并且脱身而出。
”
“嗯。
”
“那不是挺好?”
沉默。
祝栖迟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微微加重的呼吸:“怎么啦。
”
“我觉得,那也不算‘好’,但一时不知该怎么措辞。
”他轻笑。
“颜先生闷在肚子里的话总会被我挖出来的。
”她换了个姿势听电话。
“早晚的区别而已。
”
他赞同一句,又思考片刻,才继续说:“……这么解释好了。
卖身的人大多都有个花名,小猫小兔,诸如此类。
我觉得那样也好,像往脑子里植入一个开关一样,能将自己调成别的样子。
什么‘在那里卖身的并不是我,而是叫那个名字的那个人’,之类。
”
“嗯……大概能理解。
但颜先生没有,嫖客都叫你的名字,对不对?”祝栖迟说。
“是啊,我没有。
”他说。
“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娼妓。
”
这回沉默的一方换成了她。
“颜先生,装可怜的话,我也没办法早点回去哦。
”
“……早一天都不行?”颜总声音沙哑,听上去十分性感。
“不是有电话性爱么,这个可以。
”祝栖迟劝诱道。
“……谢谢,我拒绝。
”
对面挂断电话,祝栖迟对着暗下去的屏幕无声微笑了一会儿,收起微烫的手机。
她吃干净面前的麦片。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专心地听窗外的鸟鸣。
女人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一门心思听那几只鸟,它们忽高忽低,奏出一首独特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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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祝栖迟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