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坐一段晚间航班,为期十二小时。
黑暗里,你会看见很多东西。
”
“我选穿越。
”
“不再考虑考虑吗。
”
去她的微笑。
祝栖迟想。
如果此人不是来送补偿的,她保准会让她滚。
“我选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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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或者夜间航行,这种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话虽如此,一个人置身黑暗的滋味也绝不算好。
黑漆漆的夜,没有一丝光。
联络员的形容未打一丝折扣。
冰冷,沉甸甸,藏着一切的黑暗。
她躺在并排的座椅里,不久,开始诧异于耳边尖叫声和烧糊的肉味对她影响的程度是那么低微。
祝栖迟只是有点沮丧,那沮丧还是因为离开家门前颜西柳看她的眼神。
就那么笃定我要出轨么?她不太高兴地想。
他甚至没在嫉妒,也没有怨怪,只是用透明如水的目光看着她,叮嘱她一路小心,早点回家。
她翻了个身。
幻听的嘈杂程度提高了一点。
她听到了丧尸的啸叫,指尖领会到死的紧张与压迫。
不。
那不仅仅是一个幻觉,她躺在飞机座椅里,正在切实地重复上一次死亡。
万物皆往复,想要回到过去,需付出代价。
当黑暗来得太森冷、太浓郁时,她就蜷起身体,脸埋在手掌里哭了一会儿。
其实心里不想哭,只是身体需要流泪,释放攒积的恐惧与悲哀。
飞机外面是虚无与实体、过去与现在、当下与未来合而为一的黑海。
因果论与矛盾律被彻底打散,时间无条理地构成寻不到线头的圆圈。
过去、现在与将来在互相影响,链接成无穷尽的莫比乌斯环。
一切过去都被将来所祛除,一切将来又随过去而过去,而一切过去和将来却出自永远的现在。
想要超越时间与空间,心中必须怀有坚定不移的情感。
形容那种情感的字眼有很多——信任、交付、牺牲,爱。
过了那个阶段,空气随之重组,气氛随之转换,风压已过,夜间航班即将降落,祝栖迟重新回到彼岸。
风微微吹来。
h市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忽然降温了。
风吹过别墅周围的树林,柏叶窸窸窣窣,此起彼伏地摇颤。
祝栖迟感觉残留在心中的不快一点一点散去,被纯然的欣喜充满。
她按下指纹锁,行李箱丢在玄关,蹬掉鞋,步伐轻快,向二楼的卧室跑去。
颜总裁半醒不醒地躺在床里,床头柜搁着一瓶半空的红酒。
祝栖迟打开房门时,他已经披着睡袍坐起身了。
她站在门侧,捏着衣领闻了闻,踟躇片刻。
颜西柳笑起来,像她刚刚说了个特别搞笑的笑话,走过去将人抱个满怀:“欢迎回家。
”
她像蜷缩在角落里的小流浪猫一样缩在他怀里。
“想我了吗?”
“非常。
”他亲吻她的发心、眉梢、额角,浅吻如落雨,顺着鼻尖流淌至微凉的唇瓣。
吻罢,她抓住他的胳膊,身体后倾:“颜先生,我想要你。
”
“先睡一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