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骄傲的幼崽了!
天谛崽子见她头顶立起了一小簇呆毛,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有点怂。
它委屈巴巴地衔起烧鸡,“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心头竟有些觉得没滋没味。
它小心翼翼地啃完了整只烧鸡,把堆叠得整整齐齐的鸡骨头推到了阿离的脚下,然后呜呜叫她。
阿离低头一看,瞬间读懂了这幼崽的意思——它让她别生气了,它帮她啃好了骨头,请她享用。
阿离:“……”
好吧,她原谅这蠢狗了。
阿离蹲下身,嫌弃地用指甲尖拎起鸡骨,一根一根喂它吃。
陋巷中,忽然刮过一阵春风。
阿离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四周的色泽变得明艳了许多,好像用清水洗过一般,连砖缝中的苔藓都绿得通透,像上好的翡翠。
暖风习习,带来了盎然生机。
一道人影出现在巷子口。
阿离抬眼去望,一时竟呆住了。
这是一个只有书中才会出现的那种如玉般的病公子。
他穿着一袭白色长袍,脸色苍白,唇色浅浅,连眉眼都是淡淡的,整个人仿佛是从那种缥缥缈缈的浅色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画魂。
他走到近前,垂眸,轻笑。
那眉那眼那笑意,仿佛连接了风月。
翩翩佳公子向她伸出一只手:“来。
”
那阵风恰好从阿离身上拂过。
她忽然耳热心跳,浑身血液都“呼呼”向着脑门直蹿,脊背上酸酸麻麻,好像有电流攒动。
再下一秒,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手脚轻轻发抖。
“跟我走。
”风月公子的声音好听极了,缱绻优雅,“我虽病弱,却能许你一世平安喜乐。
”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阿离发现自己腿也软了。
要是没有云欲休,她肯定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但既然有云欲休,那就绝对不可能——她的求生欲向来旺盛得很,对死亡的恐惧足以抵消任何美色的诱惑!
更何况,这个男人虽然生得万中无一,但与云欲休比起来还是要稍稍逊色一些。
虽然她天天对着云欲休那张帅脸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但他依旧是最好看的,没有之一!
于是阿离果断竖起一只手:“你等等!容我思量片刻。
”
男人也不急,他低低地笑,轻轻咳嗽一声,负着手走到一旁。
阿离一把捞起天谛崽子,迈着绵软的双腿走到角落,指着自己的额头悄悄问它:“我看着这个人的时候,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天谛幼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果断地摇了摇头。
阿离心中更加确定了。
她知道天谛可以看到别人的欲.望,每当她与云欲休浓情蜜意时,他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的额心,每每这个时候,阿离总有种情思被他看穿的感觉。
而每次他轻吻她的额心时,颤栗感都会直击她的神魂深处。
她喜欢一个人,额心就会有东西!
所以她根本没有喜欢这个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