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倒是反应的快,“是我工作失职,我现在就去找人。
”
梁秋润摇头,“先问问情况。
”
陈秘书去打听了一圈,旋即得出一个信息。
“江同志应该是发现没有问题,便回家了。
”
梁秋润思忖了片刻,便说,“一起过去一趟。
”
工人抢救火灾受伤,于情于理,他身为厂长都该去慰问一下。
“知道江家住在哪里吗?”
这个陈秘书还真不知道,他又准备去找人问。
梁锐突然说道,“我知道,我带你们过去。
”
这下,梁秋润敏锐第看了过来,梁锐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我之前去找过她。
”
她是谁?
他和梁秋润都心知肚明。
梁秋润微微皱眉。
既然说了。
梁锐觉得也没什么瞒着了,“我给她一百块,让她不要去相亲。
”
“但是她去相亲了。
”
剩下的话,梁锐没说完,他只是看着梁秋润。
他不说,梁秋润却懂。
梁秋润很是坦然,“那你觉得对方应该不图条件,就跟我一起相亲?”
是这个道理。
梁锐默认了。
梁秋润冷静地叙述,“你觉得我很有优势吗?不图我的条件,你觉得对方图我什么?”
“图我年纪大?图我不回家?还是图我有个叛逆大儿子气死她?”
旁边的杨主任听到这话,在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觉得这话还挺顺口的。
见大家都看着他。
杨主任顿时捂着嘴,“我不是故意的。
”
“梁厂长,您条件这么好,别这么说自己,我怪不习惯的。
”
梁秋润很有自知之明,“我说的事实而已。
”
“梁锐,你别把我看的太高,也别把对方看的太低。
”
“人贵在自知之明。
”
梁锐顿时不说话了。
直到,旁边传来一阵着急的寻找声,“梁厂长,书记办那边找您。
”
“让您快点过去。
”
这话一落,梁秋润顿时一怔,他拧眉,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书记办那边有说什么事情吗?”
对方哪里知道,只是摇头,“我听传话的人说,书记办的何书记脸色挺不好的。
”
这下,梁秋润大概知道了,“我去书记办找何书记。
”
他沉吟了下,把梁锐托付给了陈秘书,“你带着梁锐去江家,另外和江同志道个歉,我实在是有事来不了。
”
何书记找他,这是不去不行的。
别人都以为厂长威风的要命,实际上厂长上面也有人管着的。
陈秘书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
梁秋润犹似不放心,朝着梁锐叮嘱一句,“多听你陈叔叔的。
”
他觉得自从当了父亲后,他都快成了老妈子。
梁锐低着头,扯着衣角,随口嗯了一声。
等目送着梁秋润离开后。
傍晚的夕阳下,梁秋润的背影被夕阳给拉的老长,也是这个时候,梁锐才惊觉,他父亲的背影过于消瘦。
似乎来到肉联厂的这一个月,他一下子清减了不少。
注意到梁锐在看梁秋润。
陈秘书突然解释了一句,“梁厂长其实很辛苦的,这会他去书记办,你别以为是好事。
”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梁锐,“肉联厂车间起火灾,原因还是因为你造成的,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梁厂长都跑不掉。
”
他叹口气,“何书记和梁厂长不对付,梁厂长这次过去,怕是不好脱身。
”
他也不指望梁锐能听懂。
陈秘书只是恳求他,“梁锐,你平日里面多体谅下你父亲。
”
“他真的很不容易。
”
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还要平衡事业。
就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的。
梁锐紧紧抿着唇,并未说话。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父亲的不容易。
但是,他恐惧。
来自骨子里面的恐惧,他被丢弃过,也被父亲捡到过。
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
他害怕后妈进来后,他的父亲没了,家也没了。
所以他不敢,一直都不敢的。
梁锐一点都不勇敢。
他还如同年幼时期那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他畏惧新事物,也畏惧新关系。
只能固守成规,守着他仅有的东西,仿佛这样就不会失去了一样。
见梁锐不说话,陈秘书叹口气,不再言语。
旁边的杨主任看在眼里,他摇摇头朝着陈秘书说,“算了吧,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叛逆的时候,怎么会体谅家里人的难处?”
梁锐听到这话,骤然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的。
但是,他同样的也害怕。
害怕的要命。
一直到了取灯胡同,三人都是沉默的。
也是巧。
梁锐他们刚进了胡同口,就遇到江美舒领着江陈粮,急匆匆的往外面赶。
两行人迎面撞上了。
“江同志。
”
陈秘书喊了一声。
这下,江美舒和江陈粮两人都停了下来,因为在外面,他们都是被喊江同志的那个。
“陈秘书?”
江美舒或许不认识陈秘书。
但是江陈粮却知道对方的,因为,梁秋润调来肉联厂当厂长的时候,听说带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左膀右臂。
而这人便是陈秘书。
以前江陈粮只是遥遥的见过对方一眼,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面对面。
陈秘书见江陈粮认识自己,顿时松口气,“是我。
”
大步流星的上前,仔细观察起来。
“梁厂长听说你受伤了,本来亲自来看你的,但是去了卫生室扑空了,恰逢书记办找他有事,他便先离开了,吩咐我们这些人来看望你,对了,